还不讨好的事,虽然代州、忻州少有稍有影响力的豪族。

这时候,左武卫左郎将段志玄斜着眼睛看向李善,“邯郸王,朝中公文,永康县公赴任代州总管。”

“所以,孤坐不得主位?”李善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段志玄,“陛下于两仪殿下诏,永康县公赴任代州总管,未抵达之前,孤以代州长史掌代州总管府,而你却言孤坐不得。”

段志玄哪里知道那么清楚,面如土色,勉强笑道:“下官未曾那般说。”

“孤觉得你就是这个意思。”李善冷冷的说:“秦王殿下以天策府揽尽天下英杰,为何却使你赴任代州?”

“你觉得孤不会再回代州了?”

厅内一时寂静无声,凝重的气氛油然而生,李善冷漠的盯着段志玄,“元月二十八日,你于营中打断两名士卒的胳膊,可有此事?”

段志玄侧头看了眼常何,咬着牙道:“确有此事,那两人冒犯……”

“但孤怎么听闻,你于营中饮酒?”

段志玄哑口无言。

李善侧头看向另一侧的薛万彻,“大半个月内,收三美妾,倒是快意。”

“邯郸王……”薛万彻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此为下官私事……”

“但若因公废私?”李善哼了声,“你薛万彻乃将门之后,河北名将,不过百亩良田,就能令你俯首,真够丢人!”

看薛万彻眼神乱瞟,李善呵斥道:“不用去看张公瑾,不是他捣的鬼!”

“你段志玄也不用去看常何,不是他告的密!”

“你们或为天策府属官,或为太子门下,孤不指望一团和气,但也绝不想看到尔等互相攻伐!”

李善的话说的够清楚了,第一,他不会因为两方势力互相揭短而责罚,第二,虽然离开代州大半个月,但代州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换个地方或许不行,但在代州,李善能办得到。

在场的人只有李楷和苏定方心里明白,之前的大半年内,李善将代州本地的势族牢牢的握在手心,恩威并施,势族子弟或为亲卫,或得其授艺,无论是军中还是总管府、县衙这些机构下,都充斥着这样的人手。

录事参军事薛万彻下有司军、司田、司库各种参军,但再往下的小吏都或多或少和本地势族有关,什么样的消息都逃不过李善的眼睛。

北上赴任的这些将校官员中,最老实的是马三宝和尔朱义琛,前者那是因为他本人就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李善、苏定方的挡风墙而已。

后者那是知道,自己看似是机缘巧合出任代州司马,实际上背后是有人推动的,为的就是护佑那位……看似并不用自己护佑的外甥。

最本分的是常何,这位历史上身份诡异的角色什么都没做,每天军中点卯,操练士卒,住在霞市,夜夜与马周叙谈饮酒。

最辛苦的是张公瑾,足迹遍布代州、忻州两地,就连蔚州、朔州都去过,软硬兼施,在代州南侧与忻州东北侧,两州交汇之地,五台县的西南侧,弄出了一大片的良田以做第一批军屯。

最嚣张的是段志玄,军中饮酒闹事已经不是一两遭了,以细柳营规,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也就是苏定方知道李善秘投秦王,才手下留情。

而最贪婪的是薛万彻,本地刘氏子弟在信中很是无奈的提及,这位录事参军事胃口太好,不论多寡,什么好处都肯要,都敢收。

薛万彻面色苍白的听着李善如数家珍的讲述自己收到的三个美妾的来历,以及四处宅院、三个庄子……

“孤不想知道,太子、秦王将你们塞到代州来作甚?”

“但有一点你们得清楚,不管是太子还是秦王,都不是当今圣人!”

“而孤是受圣人之命执掌代州!”

“这儿是代州!”李善霍然起身,“永康县公到任后,随尔等作甚,就算你们拿刀持枪杀个血流成河,也不管孤的事!”

“但在永康县公到任之前,谁坏了孤的事,就别怪孤不讲情面!”

“早在尔等北上赴任,第一次会面之时,孤已然提及……”

李善盯着薛万彻,“代县李氏赠你美妾一人,两处宅院,百亩良田,所求何者?”

薛万彻犹豫了下,瓮声瓮气道:“县人近日议行军屯一事,代县东北处地势平坦,又有水源,司田仓军有意择地备军屯事。”

“你可应允了?”

“还没有。”

“宅院良田退回,美妾送回长安,回绝此事。”李善眉头一挑,“第二批军屯就择东径关左右。”

看薛万彻迟疑,李善冷笑道:“张弘慎足迹遍及四州,仅孤所知,其拒贿美妾、良田共九次。”

张公瑾脸色微变,在心里默算了下,一共是十一次……只有两次是不知道的。

“贿赂,贿赂,你若不应允,那就算不得贿赂,更算不上贪渎。”李善不耐烦道:“若是你舍不得那些宅院良田,那就带着美妾一并回京!”

薛万彻脸色大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