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贺长生一起送冬飞鸿去机场。

冬飞鸿穿着第一次见冬歌时穿着的大衣,温柔地抚一抚冬歌的头髮,温和道:“小叔到国外后怕是会很忙,也不能时时去看你了。”

冬歌微微点头,眼睛却直直盯着冬飞鸿,像是要把他的影像烙入眼底。

冬飞鸿从随身提包里取出一本书,塞进冬歌怀里:“这是小叔答应给你的礼物。你收好。”

那是一部装帧精美的漫画书。

漫画的名字就叫《冬歌》。

将这份准备已久的礼物交给冬歌后,冬飞鸿提着行李,转身走入旅客通道。

贺长生接过漫画,翻了开来。

那个故事很简单,开头是一个进入体校的、练花滑的孩子,在厕所里遇到了校园暴力。孩子解决了困难,一步步向上发展,终至巅峰。

与其说这是一部有情节的漫画,不如说是一本手画的影集。

它的对话很少,记录着简单的故事,生活的点滴,记录着冬歌在舞蹈室里的优美背影,以及他的一次次跌倒,和一次次站起。

漫画的扉页写着一句没有落款的寄语:“给值得得到这本书的人。”

贺长生翻着漫画,满脸歆羡。

而冬歌的表情也相当柔和,嘴角还带着点动人的浅笑。

不多时,冬飞鸿乘坐的飞机准备起飞了。

空姐从通道走过,挨个提醒乘客係好安全带。

走到其中一排时,空姐看到一个靠窗的座位是空的,以为坐在这里的人去上厕所了,便礼貌地询问旁座的乘客:“请问这是您同伴的座位吗。”

乘客摇摇头:“我一个人出差。这儿是空的,没人坐。”

空姐有些纳罕,低头检查了手动计数器,发现这个位置的确是没有人坐。

……可她明明记得本舱是满员的。

为防万一,她找到了乘务长,向她报告了这件事。

乘务长查了乘客名单,给出了肯定答案:“是的,那个位置没有人。”

在娄思凡醒来的一瞬,系统便提示,悔意值已满,宿主可从这个世界中抽离。

冬飞鸿既然已经出国,那么池小池也需要挑一个合适的时间离开。

三天后,花滑队登上飞往芬兰的飞机。

按照安排,冬歌应当和梁宵坐在一起,贺长生应当和方晓妍坐在一起。谁想刚一上飞机,方晓妍就抽走了贺长生的机票,和梁宵的机票作了交换。

贺长生:“……嗯?”

方晓妍一如既往地自来熟:“嗯什么嗯。换了啊。宵,咱们俩坐。”

梁宵嘴角翘翘的:“好。”

贺长生拿着被秒换的机票,看看票面,再看看已经坐定、正在刷手机的冬歌,两腮微红。

他把随身的小包放在冬歌身边,咳嗽一声。

冬歌转头看向他。

贺长生说:“我坐这儿。”

冬歌:“坐。”

贺长生特别此地无银三百两道:“……晓妍让我坐的。”

冬歌看着他的眼睛:“那要不要我跟梁宵也换一下。”

贺长生马上道:“不行。”

说完,他整个人都有点不大好,偏着涨红的脸飞快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冬歌: “嗯。”

贺长生走出两步,又倒了回来,要求道:“你别换。”

冬歌微微笑起来:“好。听前辈的,不换。”

目送着贺长生离开,冬歌重新低下头来,把自己未编辑完的短信打完,发送了出去:“小叔,我上飞机了,准备关机。”

冬飞鸿的信息回得很快:“一路顺风。”

看着“一路顺风”四个字,池小池在无人处绽开了一记浅笑。

061幽幽地:“……就这么高兴吗?”

池小池没回答这句话,把手机关机后,道:“六老师,把加速卡的功能停止。咱们准备走吧。”

飞机起飞,出境之后,从洗手间回来的方晓妍路过冬贺两人身边,八卦地偷瞄了一眼。

毕竟这两人自从年后回到省队,身上那股春暖花开的气场就不对劲儿。

谁想一眼扫过去,她便吃了一惊,抓住正在看运动杂誌的贺长生的肩膀:“冬歌这是怎么了?”

冬歌一上飞机,就要了个毯子,说犯困,贺长生也没有多想,只偷看了一小会儿他的睡颜就开始翻自己带的书。

被方晓妍一提醒,贺长生望向冬歌,惊愕地发现他脸颊火红,呼吸也急促得很,露在毯子外的手烧得直发抖。

他慌了神:“……冬歌?!冬歌!!”

他发力握住冬歌的手心,叫着他的名字。

……只要和冬歌在一起,贺长生就从不会忘记戴手套。

闻声,冬歌眼皮微动,将眼睛努力睁开了一点点。

眼前人的形影全然是模糊的,但冬歌依稀在高烧中辨别出了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