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莹断然?拒绝:“娘要是去?了兖州,娘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母亲俩谁也说服不?了谁,说话间就?到了成?国公府大门前?,听到仆妇在车外请下车。

大门外,只有成?国公府的管家带着十几个杂役等着,看骆乔在门前?立马,他诚惶诚恐地解释:“二房娘子?感了风寒,心里是盼着四房夫人和大房娘子?、四郎君、大姑娘、七姑娘回来的,只是起不?来床,几日前?就?吩咐奴在门前?候着了。”

骆鸣雁跳下马车,哂道:“二婶病得很重?嘛,好几日了还起不?来床,那待会儿我们就?不?去?给二婶请安了,我和七妹妹、四弟弟一路舟车劳顿,身子?也弱,别?叫二婶过了病气,也卧床不?起,那二婶不?得愧疚死?。”

管家僵硬住。

骆乔还点头:“我们骄骄身子?弱,是万万病不?得的。”

骆意?很配合地咳嗽两声。

管家顿时?如临大敌,就?算没有见过四郎,可四郎娘胎带了不?足之症府里老人都知道,四房现在如日中天,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怠慢,更?别?说开罪了。

骆找找懒洋洋从后头踱到骆意?身前?,冲着管家练了练嗓子?:“嗷——”

管家抽了一口长气,蹬蹬蹬连退好几步,指着这斑斓猛虎:“大大大大、大……”

“别?大了,给老虎安排个园子?。”骆鸣雁扶着母亲的手,白了管家一眼。管家之前?巴着二房,对?他们大房常有克扣,她可是都记着的。

管家整个人都要抽过去?了,但在最后一刻还是坚强地挺住了,叫杂役卸行囊,安排两房的仆役护卫,送走护送的镖师们。

“走吧,咱们去?如意?院。”姚莹对?林楚鸿说。

回来了,肯定得第一时?间拜见长辈,面?子?上总要做得好看些。

如意院还?是老样子, 两三年的时间不足以让它有什么大变化。

胡元玉端坐正房主位,受了儿媳、孙辈们的礼,脸庞僵硬, 三年前骆乔在这里磕头时那?装出来的慈爱不复存在, 即使是面对骆鸣雁这个曾经真心实?意宠爱过的与她有血缘的孙女,她脸上?的线条依旧是刻薄的, 对骆意这个第一次见的孙子问也不问一句。

这个祖母, 真的是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一下了。

骆意倒觉得可以理解, 他虽未见?过这位祖母,但从大堂姐的言语中大概能推断出祖母的性格和处事手段。

祖母一直以为?宫里?看?中的是二堂姐,并一直在为?二堂姐的婚事使力, 想的是曲线恢复二伯的官身, 谁知三皇子中意的是大堂姐,祖母所?有的努力成了一场空。想占三皇子便宜没占到, 反而自家?被三皇子利用得一清二楚还?成了别人私下里?的谈资。祖母这会儿没迁怒,已经是很体面很理智了。

“回来了就好, 一路辛苦,都去歇息吧,今日公?爷有事在身, 老二家?的又起不来身, 明日一家?人再一起为?你们接风洗尘。”胡元玉轻摆了下手, 示意一行人可以退下了。

众人未动,林楚鸿福了一福,道:“还?请母亲恕罪, 长者赐, 本不该辞,只因平国公?府的老夫人思念外孙女心切, 我等还?在路上?就接到了信,明日去平国公?府拜访。”

胡元玉脸上?线条更加刻薄,看?林楚鸿的眼神恐怖得仿佛要?活剐了她一般,骆乔右脚微微动了一下,像是想上?前拦在母亲面前。

骆乔即使不动不言也有极强的存在感,她所?在之处很难被人忽略,加之她算是上?过战场见?过血了,年轻也不懂得收敛自己的锋芒,一身血煞气,目光如刀似剑地?砍去,实?在让人胆寒。

胡元玉本想为?难几?句,但见?骆乔一副“你若多说一个字我就要?大逆不道杀人了”的架势,她敷衍地?摆了下手表示知道了,让众人退下。

“我还?以为?祖母会教训几?句,这么轻易就让我们走了,不像是祖母的行事作风。”出了如意院,骆鸣雁跟骆乔骆意二人咬耳朵,“以往我说要?去外祖家?玩耍,祖母每次都要?啰嗦一大堆亲疏礼仪之类的,还?不能不听也不能走神,祖母随时会点回她的话,答不上?就得挨骂,特别折腾人。”

骆乔想到三年前第一次拜见?的情形,心有戚戚焉地?点头。

“这么严厉的吗?”骆意问道。

他对成国公?府还?是挺好奇的,父母在家?中很少会言及建康的成国公?府,姐姐之前从建康回去后也不爱说成国公?府的人事物?,他从他们的只言片语里?勾勒了一个想象中的成国公?府,今日总算见?到,与想象中的有些出入又不算太大。

“你多住些日子就知道了。”骆鸣雁忍不住啧了一声,“祖父祖母常常把规矩尊卑挂在嘴边。”

可她说句不敬的,祖父祖母自己就是乱规矩的源头,无怪整个府里?都是些拜高踩低的势利眼。

“好了,谨言慎行。”姚莹提醒一句,今日不同往日,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