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说的没错,他得先看顾好自己的身子。

回到凝萃宫,已经过了给皇后请安的时辰,庄书怡抱着匣子直接去了书房。坐在案几前,她打开匣子,将花笺取出,看了一遍又一遍。这诗她已经能全背下来,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皇上说她还没懂,是没懂这诗吗?

庄书怡长长地叹了口气,她不懂的事可真多啊!

对庄书怡来说,不懂的事,就像不认识的字,如果没人教她,光靠自己想,是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不会因为想得多了,不认识的字就会变得认识,不懂的事就能懂。

庄书怡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了,只管也开始抄写《关雎》来。

徐充容近来往凝萃宫来得格外勤快。

庄书怡抄第三遍《关雎》的时候,曲茹静进来书房道:“婕妤,徐充容又来了。”

“请她稍等我片刻,我这首诗抄完。”想叫庄书怡抄到一半把诗放下来是不可能的,她做事就是非要做完才罢手。

曲茹静没有即刻离开,而是略放低声音道:“婕妤您时常去安泰殿,应当少与徐充容来往。”

庄书怡正写到“琴瑟友之”,她头也没抬,道:“你说得对。”

曲茹静有些意外,以她这些日子伺候庄婕妤看下来,这位主几乎没有任何心机,要她守规矩的地方便守规矩,不用她守规矩之处她便一切随性子来。对任何人几乎都没有脾气,不管是主子还是奴婢,她几乎不会与人冷脸,总是笑脸相迎。

她会同意和徐充容疏远?曲茹静没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

“嗯?”庄书怡继续写着,“你不要打扰我,我还有两句。”

曲茹静人没走开,站在庄书怡身边看她写完,她这才转头看曲茹静:“你刚才说什么?”

“婕妤为什么同意奴婢的话,愿意与徐充容疏远?”曲茹静道。

庄书怡叹了一声:“她老是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还时常抱怨。我娘说了,一个人要是在你面前抱怨超过三次,就可以不理她了,除了喝醉酒那次,她正好抱怨了三次。”

曲茹静一愣,她真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理由,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原来她还计算着次数呢?而且还格外严谨,醉酒了不算……

曲茹静忍不住笑道:“夫人有智慧。”

“皇上也这么说过呢!”庄书怡与有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欢迎加入看文荣焉,站起身道,“走吧,出去见她,看她是不是又要抱怨。”

曲茹馨笑笑,有点期待接下来自家主子会这么做,本来她都想好了,若是婕妤不听她的,仍要与徐充容来往,她就要去提醒皇上了,没想到主子自己心里算着次数呢。

庄书怡在正殿没看到徐充容,问了值守的宫女,说是叫素香带她去小花园看婕妤种的花了。

庄书怡便又去小花园,只见徐充容一身月白色宫装,正站在一株牡丹花前,端的是人比花娇。素香和徐充容的宫女远远地站着。

“充容。”庄书怡上前屈膝行礼。

徐充容幽幽地道:“妹妹总是这么客气,你这儿小花园实在好,不像我那儿,地方小,又偏僻,想自己侍弄些花草是不能了。”

庄书怡诧异后认真地道:“这么会,从前我在北苑,都可以有盆花可以种呢。我听说有些花儿养在盆里反而更好,说是更好调配花土,充容姐姐喜欢花一定要试试。”

徐充容见庄书怡一脸认真,倒不像是故意要讥讽她,便颔首:“庄妹妹说的对。”

庄书怡问道:“充容今日来是有事吗?”

徐充容脸色微沉,佯装生气道:“无事便不能来找你?莫非妹妹要和我生分了?”

庄书怡摇头,叹了口气,语气诚恳道:“充容每次来都要说许多我听不懂的话,我想是不是因为我是乡下来的,没读过书的缘故?充容每次与我说的烦恼,我也完全不知该如何帮您排解,心里又羞又愧,觉得充容姐姐该去找与您说得上话,帮得了您的人才是。”

徐充容看着庄书怡,见她神色严肃,眼神还真带着关切,心里疑心自己是不看错了人,这位其实城府极深,先前的天真烂漫全是装出来的。但看她的神情似乎又不太像,且淑妃和德妃都与之交好……

徐充容一时心里也吃不准,但也觉得若是继续向之前那样,恐怕会坏事,便有些讪讪地道:“妹妹想多了,妹妹天真可人,谁要想与你亲近,也不用太在意我说的,往后我不与妹妹说了,给妹妹平添烦恼。时辰不早了,今日我先回去了。”

庄书怡没有留徐充容,屈膝行礼道:“恭送充容。”

徐充容笑笑没有多言,抬脚离开了。

庄书怡看着徐充容的背影,轻叹一声:“希望徐充容能找到懂她话,也能为她解决烦恼的人。”

曲茹静看看庄书怡:“婕妤……真是这样想的吗?”

“嗯?当然了!”庄书怡一副理所应当的神情,叫曲茹静也弄不明白自家主子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她其实并不知道徐充容不怀好意,真的因为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