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万籁俱静,只有北方在呼呼的吹着,要不是看在城墙边上残肢断臂,还有那一堆堆火把,浓浓的血腥味,一点也看不出来这里才经过了一场大战。

“将军,什么时候赵大人才能派人来支援啊,咱们的家底快扛不住了。”一个胳膊上绑着白布包扎伤口的千总叹气的说道。

“是啊将军,我的东城现在基本上都打完了,就建奴上一波的攻势,我们差点就没守住,这要是明天再来一波攻势,我们可就没法子了呀。”负责东城的千总急的已经满嘴是火泡了。

“你们南城那边怎么样”游击问道。

一个把总苦笑了一下“将军我们的千总已经战死了,我们南城情况叹“

把总狠狠的叹了一口气“我们南城能战的士卒已经不到一半了,最多还能守一天。”

“西门呢”游击把眼睛转向了负责西城的那个千总。

“我们西门无事,只是建奴一直悬而未动,属下可以再抽调两百人支援各位大人。”守西门的千总咬牙说道。

“好”

“还是你深明大义啊”

其他两个千总见到西门千总竟然如此大方,顿时高兴的对他赞叹起来。

“诸位大人就不要说笑了,我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陈某人可不是傻子。”西门千总苦笑着摇摇头。

“叹这打的是什么仗啊”守南门的千总一拳捶在桌子上,把茶杯都着震动的飞起两寸高。

游击在心里默默的算着,今日白天一战就损失了近千人,阵亡的就有六百,还是两百多重伤不能再上城墙了,再算上第一天的伤亡,能再战的也就一千五百多人,这两日便是报销了一半,真是不知道如何再能守过明日啊,幸亏孙大人提前调过来了两千广西狼兵,不然后果还不知道如何。

想到这游击把目光转向了一直保持沉默的那个狼兵的头领,想起白天那些勇武的狼兵,游击就羡慕不已。

他可是亲眼看见城墙上一个狼兵就可以和一个建奴甲兵对战,可惜若不是狼兵甲胄不全,说不定那建奴就不是对手了。

就是有一点不好,那些狼兵不听自己的命令,除了他们的头领发话谁都没用,而且军纪涣散,空有个人勇武却无军阵之法,就是守城也不通合击,只知道一人独战,如若不然守城最起码也能降低一半的伤亡啊。

“韦力头人您看如何守城”游击问道。

“我听大人的,大人如何吩咐属下就如何做。”韦力很识时务的表示自己听从纷纷。

他不是傻子明白现在的情况,现在可不是他仗着手里兵多就能桀骜不驯的时候,一旦城破他也活不了,所以守城的安排还是交给这些精通守城的辽东将领为好。

“既然如此诸位我们商议商议如何固守待援吧。”

借着黑色,一个穿着黑色衣服动作迅捷的人迅速的靠近了墙根下,一只飞爪飞上城墙,然后快速的爬了上去。

“什么人”

他刚一上城头就看见几只弩箭对准了他,那寒芒闪亮的箭头,顿时让他内心直发颤。

“赵率教赵大人麾下亲军,这是我们赵大人给你们游击的亲笔手书。”亲兵毫不犹豫的掏出怀里的书信,他相信只要他动作慢一慢就有可能魂归黄泉。

“赵大人”

“是赵率教大人的人。”

“来援军了终于来援军了”

城头上的士卒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就好像落水的人终于抓住了岸边伸出来的树枝一样。

里面游击正与几个属下商议着如何防守,结果就看见几个亲兵把一个黑衣人围着走了进来。

“张校尉”游击一见到进来的人就情不自禁的喊道。

“大人,这是赵大人给您的信。”张校尉把信递给了游击。

游击连忙打开信封,果然是赵大人的手笔,看完之后游击眼中精芒闪烁。

“赵大人不愧是赵大人,如此都想着打破建奴,请张校尉回去禀报赵大人,我大凌河堡还有一千五百名将士,将全力策应赵大人”游击一抱拳说道。

入夜已到寅时,现在是人最困的时候,建奴大营北门大营静悄悄的,除了来回巡逻的士卒就再也看不到什么其他了。

建奴大营几百米外,一片乌压压的人群小心翼翼的摸了上来,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发出了一点声音。

“如何”赵率教全身甲胄的趴着眼睛火热的看着建奴的大营。

“禀报大人,建奴巡逻队伍人一组,每一个时辰换防一次,距离下次换防还有一炷香的时间。”一个黑衣人小声的回禀道。

“记住一定要无声无息的干掉那些巡逻队,此次袭营能否成功就看你的了。”赵率教郑重的说道。

“属下明白。”黑衣人一抱拳,然后带着几个黑衣人属下,小心翼翼的向着建奴营地靠近。

营帐内莽古尔泰大马金刀的坐在最中间的帅位上,旁边是他的几个固山额真,他们都在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