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若是此时有一口热乎乎的姜汤,老夫宁愿不当了这个劳什子的官,费心又费神,真是苦煞我也。”一位姓梁的御史唉声叹气的摇摇头,就好像多么怨天尤人似的。

“这鬼天气怎么说冷就冷了呢,好像早晨的时候都没这么冷啊。”又是一位大臣,他一边抱怨一边捂着自己的肚子,此时他的肚子已经开始了咕咕咕的抗议。

不过他这一咕咕的叫就好像一个引子一般,引得周围肚子咕咕咕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诸位大臣虽然上早朝之前都是吃的饱饱的,他们预料到了会有一场抗争,但是他们却没有预料到这场抗争会持续到晚上。

“你们说皇上不会已经睡着了吧。”突然的一位大臣脑子里蹦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说道。

这个

在场的大臣么都沉默了,如果皇上睡着了他们这场戏还怎么进行下去啊,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啊。

“说的是啊,万一皇上真的就寝了,那么我们在这不成了笑话,依下官看不如就此离去吧,明天咱们再接着来?”

“陈大人说的有道理啊,下官也觉得这晚上的打扰了皇上就寝可就不好了,干脆就离去吧。”

“嗯嗯!是极是极啊。”

于是好些大臣开始打起了退堂鼓,毕竟这么冷的天他们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一直以来都是养尊处优习惯了的大臣们,能在这个呼呼的寒风中站立好几个时辰已经是难为他们了,若是皇上再没有松口继续这样下去,他们可真的不行了。

“胡说!皇上日理万机怎么会在这个时辰睡着了!”曹思诚眼睛狠狠的瞪了他一下,顿时这说这话的人脑子缩了回去。

曹思诚自己虽然也有些冷了,但是他却知道自己不能后退,南边的那些人这次可是真的急了,土地是命根子,皇上要他们的命根子就是在要他们的命啊,所以他逼迫曹思诚一定要阻止皇上,最起码的底限是不能让魏忠贤进入湖广江南。

最可怕的是他们还拿住了要命的把柄,于是曹思诚只能照着做了,否则全家老小的性命堪忧啊。

其实曹思诚本该是告老还乡了,只是上次廷议的时候九边突发军情,皇上御驾亲征,以至于这件事酒放了放。

叹,若是老夫还有机会还乡,朝廷的事情老夫再也不插手了。

曹思诚在心里暗下决心,这次事情做完之后一定要向皇上请辞,要快啊。

“我等匡扶社稷岂能被这小小的寒风所击倒!老夫这把年纪了还在,你们难道还不如我这个老人吗!”曹思诚吹胡子瞪眼的大声说道。

被曹思诚这么一呵斥,这些人可就不敢再言什么了,他们这次聚集在这里还不是被逼的,若是不成功便成仁了,忍忍吧总比丢了仕途强啊。

只是他们心里对曹思诚的不要脸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

直娘贼的老匹夫!你躲在人堆里面,外面围的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寒风都吹不进来,你当然不冷了!真是人老了就一点皮面都不要了,睁眼说瞎话的玩意!

就在诸位大臣一个个的缩在一起,准备看着用人多力量大的方式抵御寒冷的时候,面前出现了几个小太监,搬来了大火炉,然后点火坐上了大锅,加入了水,水里面放着红枣生姜片还有红糖,大火煮沸,顿时一股子姜汤的香味就迸发出来了。

于是诸位大臣无不把眼睛盯死了这口大锅,香味钻入鼻子里,口舌生津,喉咙随着水沸腾泛起而上下移动。

在这照明的火光照耀下,一个个的面目表情就好像饿死鬼看到了食物似的,若是乍一看还以为阎君之处爆满承载不住这群鬼而降世了呢。

一条条长桌被大汗将军搬了过来,红木的长桌上并排的摆着一只只瓷碗。

铁锅前面站着的是一个中年的太监,面净无须,手里拿着大勺在锅里面搅拌着,一边搅拌还一边的舀起汤汁,再手腕微微一转红彤彤的汤汁如红线一般顺着下淌,一颗颗饱满的红枣砸在锅里,溅点的汁水。

那个太监卷起衣袖拿着大勺就在那里搅啊搅,诸位朝臣们眼睛就随着这勺子转啊转啊。

一直到太监舀了一碗,然后吹凉了一些,笑眯眯的喝了一小口,突出一口气白气,砸吧砸吧嘴。

“啧啧啧,这大冬天的喝上这么一碗红枣姜汤,一下子可就暖和了起来啊,而且还搁了这么多的红枣红糖,不但可以暖和身子,肚子也饱了起来,可是瞎了晚上吃的清蒸小羊羔了,哎杂家这么感觉有些热了呢?”太监故意的扇了扇衣领就好像真的是热的受不了了似的,眼里却带着一些莫名的笑意,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皇爷自持身份不与你们计较,杂家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大臣们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看着那诱人的姜汤,好像上去一巴掌拍飞了这装逼的死太监,然后给自己盛上一碗,暖暖那已经被寒风吹透的身子啊。

于是太监只觉得自己好像突然的浑身不舒服了,就好像有无数的剑刃在对着自己似的,然后抬头一看,就看到诸位大臣已经发绿的眼睛,犹如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