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激灵战栗,鱼冉发觉手心烫的厉害,酥酥痒痒的。一时半会竟然说不出话来,她怎么能这么大胆。

她的唇上亮晶晶的,神态慵懒,视线对上落入这么一双含情眼。

鱼冉怔后,:“你。我。还在外面。”还在外面:“手脏。”

江绾无辜:“嗯?什么在外面。不脏啊,甜的。”

鱼冉不说话,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都是,她的唇很软,她想要的更多。这可是在外面,放肆不来,更何况一个醉酒的人现在说什么都不占上风。

江绾看人一时不说话,也没有再开口,同样学着鱼冉的样子闭上眸子,眼底压着情愫含笑。

下车后,尽管两人牵手,但鱼冉的脚步似乎更快一些。一言不发上电梯,眼神暗了暗:“你刚才说之前怎么了。”

江绾顿了顿,有些延迟:“啊,就是我之前登过你们的论坛,看到有人拍到你穿校服的照片,想要宝宝穿给我看看。”从角度看上去像是偷拍的侧面,那是一张扎着高马尾的照片,蓝白相间的校服搭配百褶裙,气质干净又清纯,在台上拉着小提琴,浓密的长睫下一双乌眸,还有着略带着婴儿肥的脸颊,初褪稚嫩。

鱼冉想起来了,大概是刚开学没多久的时间,学校的报名迎新表上,有位学姐临时生病,听说她会小提琴就把人拉上去替补。当时鱼冉也没想太多只是去帮个忙。没成想竟然还拿了个才艺奖第一名。

她的脑中没了废料:“”我酝酿了一路鼓起勇气问你这个问题,你就给我这个回答。不过问题来了,江绾曾经还有关注过学校论坛。是特意看她的吗,心中泛起一丝甜,什么时候的事,绾绾还瞒着她多少事情。

江绾继续:“当时我有在想过,如果当时我能早些认识你就更好了。” 语气还有些惆怅,江绾其实想说的是更早时候,但想想那个时候她自己都算得上自身难保,一边在国外奔波创业,拿着补助,甚至前期还差点面临辍学的风险,那段时间并不光鲜亮丽的经历,现在想想也都过去了,甚至季欢欢都知道的甚少,只是在创业方面结识的。想想要是那个时候真的遇到了也护不了鱼冉。

经营自己的过程,就是让生命的种子生根发芽,从一株孱弱的幼苗成长为参天耸立的大树的过程。与自己和解,当下便是最好的安排。

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江绾于她的意义就是救赎,却也好奇江绾过去的经历:“你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江绾想了想:“我以前可能没有跟你说过我家里的情况,我父亲是一名英语老师, 也是我们小镇上最有文化的大学生, 在我印象中他是一个很温暖的人, 从没见他皱过眉, 不论是邻里街坊谁有点问题都喜欢找他帮忙, 所以我从小也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小时候他常常把拎起来放到他的肩膀上,带我捉鱼, 教我识字, 跟我说故事, 还说会陪我长大。”

鱼冉不禁向往:“后来呢。” 生活在这样的童年应该是很快乐的。

江绾沉默了下接着道:“后来啊, 父亲生了一场病,家里面房子跟祖宅都卖掉了,但还是治不好。没过多久,母亲就重组了家庭,有了我弟弟江晚。”她没说的是, 她当时还很小,母亲觉得她是个累赘拖累。可又碍着面子担心被别人说闲话,便一起带着了。

刚开始还好, 重组家庭有小江绾的容身之处, 但母亲的肚子后来渐渐大了起来, 还每日祈祷想要个男孩,那个陌生的家人都在欢迎新生命的到来, 江绾便没有了存在感,甚至是冷落。上学那段时间可以说是最开心的, 不用回去面对数落唠叨,被咒骂是欠她的。

后来渐渐长大,懂得了想要的自己去争取。有了第一份在外面发传单的工作,心情很好的拿回家给“弟弟”买了遥控汽车。因为当时的家里人都在围着江晚转,所以江绾当时还在想着,弟弟开心了,他们就会更喜欢她一点。

但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感,当时还有被怀疑“偷钱”的嫌疑。从那以后,江绾知道了有些时候事情不是做了就会被改变,她在那个家的一份子从来不是一个“讨喜的角色”。江绾不懂,同样是孩子,为什么她的母亲对弟弟就是哄着捧着,而对她却这么冷漠。

再然后上了高中就去了寄宿学校,凭着一张助学生的优异成绩单远离了那个家。

到了国外还拿着贫困生补助,在外面给人刷盘子打工,然后四处工作赚取学费。异国他乡从来没有打来的电话。江晚倒是很喜欢她这个姐姐,这也是江绾心里少许的一点亲情。

可对那个陌生的家,是没有一点留恋。

童年的值得回忆的记忆在她父亲去世后就已经关掉了。

话语故作轻松一带而过。虽然只是三言两语,江绾没跟她说后来怎么样了,但鱼冉似乎有些明白,重组家庭的小孩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接纳的,而且江绾并从没有怎么提起过她的母亲,心里像是堵了一下很自责:“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 这个话题谈论的过于沉重了。

江绾并不觉得有什么,每个人都有被爱和选择爱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