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追上去。”江倚年发号施令,心中暗暗鄙视这妖魔鬼怪真沉不住气,不过是看了一眼就现出原形。

“是,师尊。”秦乐游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闪,便已从打开的窗户跃出,追向那迅速逃离的黑影。

江倚年并未跟上,他怀疑这座庙宇中还隐藏着其他的古怪。

方才那道黑影确实闪得太快,他没能完全辨认出对方的具体形态,但根据他的经验,这很可能是一只偷吃香火的小妖精怪,毕竟在这偏远之地,大妖邪物或许不愿踏足,而那些小妖小怪则可能趁机作乱。

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

江倚年下意识地伸手去触摸那座神像,却没想到,神像内部竟然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冰冷而坚硬,像是由石头雕刻而成,却又带着一种异样的温度,它突然上前,与江倚年的手指紧紧相扣,仿佛要将他牢牢锁住。

江倚年心头一颤,一股寒意从指尖迅速传遍全身。

他忍不住心中怒骂,我们认识吗你就牵我手!你好冒昧啊!

“恶心的触感。”他沉声吐槽,极力想要挣脱那只手的束缚,但那只手却如同有生命一般,紧紧地握住了他,让他无法动弹。

敬酒不吃吃罚酒,怜苍仙尊面无表情地运转灵力,不过轻轻一拉,就将一个人从神像里拽了出来。

“啊啊啊——”

被硬生生从神像内拽出来的那个人头发乱得像鸡窝,完全看不清脸,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你是什么东西。”江倚年问。

“我看上去像个东西?”那人很诧异。

被拽出来的人抬起头,他将一头凌乱的发丝撩起,发丝之下,此人容貌独特,雌雄莫辨,令人难以一眼分辨出性别,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却又带着一种异样的柔和,眼睛似含秋波,如同眉目传情。

江倚年挑挑眉。

“你倒是聪明,还懂得调虎离山。”他说。

那道诡异黑影果然不对劲,神出鬼没只是为了将他们引开罢了。

“谁知道你们这么难缠,我原以为你和他不过是路过这儿多管闲事的道士,却没料到你隐藏了自己的一身修为,我今个儿算是栽在你手上了。”那人玩着指甲,漫不经心道。

“你是魔。”江倚年皱皱鼻子,这人不出神像还好,一出了神像,身上的味道就藏不住了。

“我是又如何,你干嘛一脸嫌弃地看着我啊!”

“你有点臭。”江倚年很诚实,魔气就是一种有点臭、有点闻起来让人不舒服的味道。

也许是因为秦乐游身上的魔气不是自身产生的,所以并没有这种难闻的气味。

但是原始魔族身上的味道就很难评价了。

阴暗的庙宇内,火光摇曳,映照着魔族那张扭曲而狰狞的脸庞,他的恶狠狠地瞪了江倚年一眼,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你刚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次!”魔族气得七窍生烟。

江倚年站在大殿中央,发带随风飘动,显得异常从容。他捂住鼻子,微微皱眉,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很臭。”

魔族抓狂,他猛地抓起桌子上的一盘供果,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果实滚落一地。

“香火小偷,回魔界去吧。”江倚年看着他发疯,淡淡地说道。

原来就是这样一只魔伪装成神明,享受着村民们的信奉。

“话说回来,你知道我是什么魔吗?”他似乎突然冷静下来,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暴怒,反而轻轻一笑,媚眼如丝地注视着江倚年。

什么来着

“你不是照吉子神吗?”江倚年想起这个名字,忍不住嘲弄一笑。

话语之间,魔族动作缓慢地靠近江倚年,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江倚年的手臂上,顺着袖口缓缓往上摸去,仿佛想要探索更多。

江倚年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反感,他猛地拍掉魔族的手,面无表情地后退了几步。

两次的肢体接触令他恶心坏了,他不明白魔族怎么动不动就喜欢摸人。

魔族看着江倚年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舔舔下嘴唇,慵懒地抬起眼,低声说道:“……我是情魔。”

江倚年目光一闪,不再犹豫,一道灵光直直冲着情魔袭来。

情魔在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是十恶不赦的魔族,他们不好杀人放火,但生性喜爱寻欢作乐,说白了就是不太正经,喜欢引发点情情爱爱之类的事情。

“晚了,在你与我十指相扣的那一刻起就晚了,你中了我的情蛊啊,小仙君。”情魔得意地笑着,声音中充满了挑衅。他身边的黑雾突然窜出,如同粘稠的液体般紧紧缠上了江倚年。

在这团黑雾中,情魔的声音变得愈发暧昧:“不论你有怎样的修为,也不一定能受得住我的催情蛊……虽然伤不到你,但也足够影响你。”他步步逼近,伸出手来,仿佛要抚摸江倚年的脸颊,“哎哟,说起来,小仙君,你长得可真好看,不如我们来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