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走原主的路。

他不想死。

所以,他要离她们远远的。

凌陌玦一直待到宴会结束才离开,宋家人将她送至门口。

凌陌玦道:“本王一时失手,弄坏府上茶盏,还望宋相见谅。”

宋宥忙道:“王爷言重了,区区茶盏,哪里担得起“见谅二字。”内心唏嘘不已。

『宣王对我是不是太客气了点。』

凌陌玦略一颔首,便转身离去。

马车驶过街角,里面的人忽撩起帷帘问道:“如何?”

迟方低声道:“殿下,五殿下又去了眠春倌。”

凌陌玦意味不明地说了句:“她可真是煞费苦心。”

“去吧,莫要留下痕迹。”

“是。”迟方眸中闪过一道冷芒。

翌日,五皇女在秦楼楚馆被狗追着咬的消息传遍京城。据说咬倒是没咬到,就是那场面让人啼笑皆非。

宋宥下了朝,脸上笑呵呵的。

昨日晏之竟同她说五皇女对元元动了心思,她心中十分愤怒,今日听闻她被狗咬了,真是大快人心!

“宋相。”有人说道。

宋宥转身一看,道:“哦,是宣王殿下。”说着,正欲拱手行礼。

『话说,这宣王怎么日日上朝都带着面具啊。』

“宋相不必多礼。”凌陌玦往左让开一步。

宋宥抬首再看,发现凌陌玦已经站在一旁。她正欲开口询问,听得她道:

“昨日本王失手坏了宋相府中茶盏,心觉有愧,听闻宋相素喜茶道,本王府上正巧有一套拓嘉国进贡的青瓷茶具,以此作为赔礼,还望宋相莫要推辞。”

宋宥听到前几句正要推拒,又听得后文,嘴里的话立刻转了个弯:“不……既如此,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青瓷!』

『还是拓嘉国进贡的,与我库房中的白瓷极为相搭。』

于是凌陌玦便同宋宥一齐步行至宫外,一路上相谈甚欢。

“王爷对茶道颇有研究啊。”宋宥乐呵呵道。

『想不到这宣王年纪轻轻,竟也喜欢茶艺。』

凌陌玦恭维道:“本王不过是略有了解罢了,这点学识在宋相面前不亚于班门弄斧。”

“哈哈哈,宣王言重了。”

……

二人又乘各自马车去了宋府,凌陌玦将茶具奉上。

宋宥见了喜不自胜,又拉着人聊了许久,凌陌玦未露不耐,陪着人唠了一上午。

宋宥难得遇上如凌陌玦这般愿意听她唠叨的人,一时间得意忘形起来,笑到:“王爷,听闻你曾拒绝陛下赐婚?”

凌陌玦闻言立即正襟危坐起来,认真道:“不错。”

“本王已有心仪之人,断不能接受母皇赐婚。”

“哦?王爷已有心仪之人?”宋宥目含讶异,“不知是哪家郎君?”

“本王心悦之人,是——”

“母亲!”

一道清脆的嗓音响起,一名少年从左侧门内探出个头来看着她们,那双如墨玉般漂亮的瞳眸里盛满了笑意:“爹爹又进厨房了……”

三人皆是一愣,凌陌玦口中剩余的话终是落了下来:“……宋公子。”

宋杬卿以为凌陌玦在叫他,心想着她怎么又上门了?!

他忙进门匆匆行了一礼,道:“失礼了,见过宣王殿下。”

话落,他便掉头跑了,檀唇色的衣角一闪而逝,活像背后有五只狗在追一样。

凌陌玦见他鲜活的面容,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来。一面又想自己今日带了面具,应当没吓到他。

“宣王刚刚说了什么?”宋宥觉得自己听得不太清楚,忙问道。

凌陌玦正色道:“本王意属之人,便是宋小郎君。”

宋宥闻言眉头一竖,面色涨红,咬牙切齿道:“时候不早了,宣王请回罢!”

看着似乎只是脸色差了点儿,但心里却是:『又是个肖想我儿的!』

『我说呢,将拓嘉国送来的青瓷送给我,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真是异想天开!』

『以为区区一套茶具就能讨到我欢心?我呸!』

『昨日对元元有想法的人已经被狗咬了,看你今夜又会如何!』

『我家元元性柔体弱,娇花般的人,怎么能和你这么个凶神恶煞的人一处!』

『长得三大五粗的,动手定是没轻没重,欺负元元怎么办?』

……

凌陌玦听了满脑子上述之话,也不再多言,转身欲走,又听得宋宥道:“站住!把你的破茶具也带回去!”

这话十分不客气,若凌陌玦要计较,可定她“对皇室出言不逊”之罪。

她语气淡淡:“宋相莫要误会,茶具只为茶盏赔礼,并无他意。”

她一颗心紧了紧,又道:“不过,本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