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现在是北京时间中午12点40分,我们已经抵达新城市了,温先生正在停机坪等您,您可以下机了。”一位眉眼温柔、相貌柔美的空姐,微红着双颊,对坐在窗旁的一位年轻男子,轻声说道。

那位空姐口中的顾先生,身着整洁的白衬衣,一袭合身的深蓝se手工西服,裁剪jg细、用料考究,更衬托出他的好身型,瘦削但蛰伏力量。

他正默默的盯着窗外,眉间轻皱、睫毛浓密、嘴唇微薄,空姐站在一旁等了一会,不见他有回应,于是再次轻声道:“顾先生”。

他慢慢回过头,看了一眼空姐,目光清冷深邃,唇角微弯,道了声好。于是起身,往舱门走去。身上的西服如他本人一般,一丝不苟、沉默内敛、清冷禁yu。

快到舱门时,空姐叫住他,“顾先生,您的公文包。”一路小跑过去,递到他的手上。随后红着脸,低头鞠躬,“欢迎您回家。”

顾韶安接过公文包,手中传来一丝异物感,他眉毛微扬,低头看了身旁的空姐一眼,然后走下弦梯。一位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的一辆黑se的劳斯莱斯旁,冲他挥了挥手。

“韶安,老爷子正等你回公司开董事会,今天下午4点,和李市长有个见面会,关于在新城南江区建立高新开发区的问题,准备征集我司的意见。下午5点30分,和崇仁集团。。。”温子墨低头翻阅ipad,发觉顾韶安没有回应,抬头看向他。

只见顾韶安手里捏着一张小纸片,若有所思。“怎么,又收到哪位小美nv塞的纸条了?”温子墨调侃道。顾韶安抬起头,默默地看了温子墨一眼,“把飞机上的那个换了。”温子墨闻言,笑道:“这是你换的就是咱们这个酷炫霸总顾韶安也没有写到男nv主见面,深鞠一躬,迅速逃跑

裴若素搭乘客梯来到48楼,这层楼只有一户人家,她的妈妈就在这里上班。下班后,她妈妈还会去一家餐厅当小时工,以贴补家用。裴若素一直跟着老师学习油画,因此家里每月花费不少,裴若素不忍心见妈妈那么辛苦,曾经含着泪赌气说自己一点也不喜欢画画,再也不想画画了。可她妈妈知道她是喜欢画画的,打小就喜欢画画的。

裴若素的油画老师偷偷降了若若的学费,却从来没有告诉若素的妈妈,他只是告诉她,若若是个好苗子,仔细琢磨,将来必成大器。裴若素的妈妈不懂画,但她相信老师的话。为此她每天都很忙,偶尔提早回家,就会和若素聊天,聊她的画,也曾聊起过房子的主人。

裴若素知道,这套偌大的房子里,只住了一个人,妈妈偶尔提起那人,总是面带敬意的称他为“顾先生”,因着顾先生家的这份工作,裴若素才能一直学习画画。她的妈妈每月5日都会按时收到不知道什么地方打来的工资,从不逾期,她很满意现在的工作。

裴若素的妈妈在顾先生家做了近4年的工,见过顾先生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见到顾先生,总想要当面表示感谢,但又因怕打扰到顾先生而作罢。因为电话里的小姐曾反复叮嘱过,顾先生喜静,尽量不要打扰到顾先生。如果自己有什么问题,就直接打这个电话,她会24小时随时接听并处理。

裴若素的妈妈每天的工作就是去顾先生家打扫卫生,每过半个月,给户外的恒温游泳池做好清洁,并换水以维护水质。如果有什么别的要求,总会由那位她来面试工作时,仅见过一面的小姐或某位先生打电话来与她交待清楚。顾先生总不在家,但她每天还是做得很认真。

今天又是照例给游泳池换水的日子,因为快到雨季,需要在雨季来临之前,提早投放除藻剂。每到这天,她就会b平时晚些才能下班,裴若素总在这个时候,来给妈妈送饭。有时若素心想,那位“顾先生”经常不在家,为什么还要坚持半个月给游泳池换一次水,她不明白。

裴若素只见过顾先生家的客厅,她恪守着一个外来者应有的本分和礼貌。顾先生家的客厅只有黑白灰三种颜se,落地玻璃窗很高,显得室内光线格外明亮,客厅里只有几组必要的北欧风格的简洁家具,客厅的一角还放置着一架steway的d274三角钢琴,除此之外,其余陈设皆无。

一面空旷的白墙上,挂着一幅巨幅油画,价值不菲。裴若素知道,那是richarddiebenkorn所做的opark系列中的一幅。她很喜欢这幅画,私下里曾数次临摹过它,也时常借着给妈妈送晚饭的机会,站在画前,伴着落地窗外的海上落日,静静的看着它,裴若素觉得它美极了。

裴若素曾经很好奇愿意斥巨资买下这幅油画的“顾先生”会是什么样子,“如果我有这幅画,一定每天站在它的面前,哪都不去。”裴若素心想。顾先生的家很大,可房间却很空,客厅里唯一的装饰,除了这幅opark,别无一物。裴若素戴上耳机,看着画,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想,“那位顾先生可真是个怪人。”

顾韶安用指纹开锁后,司机小李推开大门,将他让进房间,随后拎着行李箱,悄声跟上。

夕yan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