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冬槿:“这位是我契兄,姓遥名云。”

老郭:“遥云山的遥云呐?”

余冬槿点头,“对。”

老郭:“挺好。”他对遥云笑着说:“看兄弟这面相,也压得住这个名字。”

遥云和他点了点头,全当打了招呼。

余冬槿一边和小二要了两碗羊汤三个饼,一边问郭叔,“叔,你怎么来留云了呢?有客人呀?”

老郭点头,“送的还是当初和你一路的容家大少爷,他要去长水坐船北上,路过这儿,先到这里歇歇脚。”

余冬槿没想到这么有缘分,“容大少爷还好吧?之前一路多亏他照顾了。”那时他刚到这儿,心里还有点慌,一路上也没怎么和容少爷说聊,不过容大少爷人挺好的,还请他吃了不少点心热食。

老郭一边吃着手上的饼子喝着羊汤,一边说:“好着呢,好的不得了,他亲弟春闱中了榜,之后还考中了二甲进士,如今已经当了官,这容家呀,是彻底要富贵起来啦。”

他说着,言语间不乏满是对别人家孩子的羡慕,“唉,会读书就是好,我怎么就没这命呢?以前自己没条件也就算了,现在日子稍微好点了,生的娃儿却都笨的很,让识大个字还偷尖躲懒的,唉……”

余冬槿看出他是真的发愁了,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说不定郭叔家的姑娘小子就要别处发光呢。”

老郭摇摇头,“随他们去吧,我也不求他们能有啥大出息,只希望待他们大了,娶妻生子了,能靠自己养的起孩子媳妇就行。”

余冬槿:“您心胸开阔。”

老郭笑笑,吃饼喝汤。

这时余冬槿他们的汤和饼子也到了,他迫不及待的端起来尝了一口,感觉确实不错,他让遥云也赶紧尝尝。

然后他一边吃一边又和郭叔聊:“容大少爷这次北上,是为了去看弟弟么?”

老郭,“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吧?”他声音放小,“我听说,京城最近有个神医进宫,把一直久病卧床的皇帝老爷给治好啦,那神医好像和容家有什么关系,容家这是要去送药呢。”

说完这些,他又觉得自己可能多嘴了,忙加了句:“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可能是别人瞎传的也说不定。”

神医?余冬槿顿感好奇,但也知道皇家的事儿不是随便就能八卦的,于是也忙道:“是啊是啊。”

然后他们转移话题,余冬槿感谢了郭叔之前让人一直留意着李宅,等着他的事儿,“之前我还去车马行找过你,想谢谢你来着,可惜几次过去你都没过来这边。”

老郭:“这有什么?不用谢,我本来就是做的这门生意,都是顺道的事。”

余冬槿摇头,“谢是肯定要谢的,您这顿还没付钱吧?”他笑着:“这顿我请。”

老郭也不推迟,他向来是个爽快人,“那也行,你下次要是去朝云再过来,就去车马行报我老郭的名号,我给你省钱!”

余冬槿双眼弯弯,“那就这么说定了。”

老郭还有事,吃完就走了。

他走之前,余冬槿问了他车队再次出发的时间,得知是明天一早。

余冬槿琢磨着,到时候去送送,也给许久未见的容大少爷送点东西,好多谢他当初给他的照顾。

送点什么好呢?余冬槿算了算他和阿云有的,可以用来送人东西。

嗯……家里还有一大堆这两天苗三叔给他们送的蔬菜果子。

昨天他送来的桃儿不错,不如给容大少爷拿点鲜桃再包些乌梅,也是一份心意。

还有老郭,也得给老郭拿一些,郭叔人真挺好的。

他和遥云商量了下,觉得可以,于是就定了明天早起的计划。

余冬槿与遥云来的晚,老郭走后他们坐着继续吃,商量完送容大少爷和老郭礼物的事儿,他一边吃一边和遥云说起了当时和容大少爷一路过来留云的事儿。

余冬槿:“那时还是冬天呢,天可冷了,但幸好没下雪,不然还要耽误时间。”他想起那时,就觉得身上冷飕飕的,大热天的都忍不住抖了抖。

遥云:“那时,是不是吓到你了?”

余冬槿愣了愣,反应过来,小声:“你说心疾啊?”

遥云点头。

余冬槿怎么可能没被吓到,他小声道:“当然吓到了,我多怕死啊,那时每次半夜生生被疼醒的时候,我真的感觉自己好像下一秒就要死了,吓得冒出来的虚汗都能把衣服打湿几次。”

遥云很心疼,他微微低着头,“对不起。”

余冬槿又是一愣,然后笑了,“你和我道什么歉呀?又不怪你。”

遥云摇头,“怎么能不怪我呢?一切因我而起。”

余冬槿顿时明白了他心中的所思所想,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拉了拉他的手,轻声道:“你可纠结,先吃东西,我们回去再说。”

两人吃完饭,又去摊子上买了两竹筒甜酒酿,回了店里坐在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