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之外,什么动静都没有了,静得仿佛连呼吸都屏住了。

全然不知情的每一个人都惊愕万分。

太子殿下竟然?!

还有那刘大人家的儿子,与太子一道。

那花厅里,还另有八个舞姬,全部都是光溜溜的。

石公公在隔壁屋里,一个没根的玩意儿还左右逢源。

这像话吗?

这就没有哪一句是像话的!

刘靖的身子跪伏得很低,额头几乎挨到了地砖,涔涔汗水滴落,也就是今儿地砖本就潮湿,才看不到那水印子。

可他浑身又凉得要命。

地砖阴冷如冰,寒气直往身子里钻。

越紧张,刘靖想得越多。

太子是圣上最看重的儿子,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份宠爱。

事情荒唐归荒唐,但儿子就是儿子,圣上还能为着这点荒唐事不认儿子吗?

不可能。

处罚免不了,但圣上既然摊开来说,说明罚得有限,或者说,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而迅儿呢?

都是一样的荒唐,一样的没眼看,半斤对八两。

圣上没道理罚自己儿子浅,罚他刘靖的儿子就重吧?

只要能挨住这一次罚……

谁知道,那折子上的内容又给了刘靖重重一击。

太子去那破宅子,竟然、竟然是迅儿牵的头?

是迅儿寻的门路、邀请太子去的?

眼前金星一片,刘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下糟了。

主次一分,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悬在脑袋上的那把剑终是落了下来,就砍在他的脖子上。

刘靖狠狠咬了下唇。

口中血腥气渗出来,却无法让他振作,也无法冲刷下他发胀的脑门。

要怎么办?

这一回,他真的毫无头绪。

御座旁,曹公公念完了最后一句,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大总管,就没遇着过这般棘手的活儿。

圣上的面色神色莫名,良久道:“事情就是这样,众卿都起身吧。”

叫起,还是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