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态度还好,但是婉拒了他的好意。

陈祁年心中难过,他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低声道:“我安排大家喊您做夫人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让小姐以为我是想讨好新主家,不顾旧主的心情。但是天地良心……真的,我只是很高兴您和小九在一起。”

程鸢这才扭头看了他一眼,“你这拉郎配也要讲个道理,我和他从小关系就不好,后来十来年没见,你是怎么得出我俩能在一起的结论的。”

陈祈年垂下头去,他有点羞愧。

他年轻的时候也曾叛逆过,全国到处乱跑着打工,也没怎么关心过霍九渊这个捡来的侄子。

后来陈老管家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他才回来。

但是没两年,霍九渊又被霍家接走了。

他确实不太了解霍九渊和程鸢年少时候的事情。

“我爸爸死的那段时间,小九也高烧了好几天。”

陈祈年忽然开口,“他怀里抱着一个水晶球,一直低声喊你的名字。”

陈祈年叹了口气,“那个水晶球,里面有一个弹古筝的姑娘,很像你。”

“从那一天,我就晓得了,他喜欢你。”

他,喜欢你。

程鸢怔怔地看着走廊一侧的一树梨花,有风吹过,白色的花瓣纷纷扬扬。

像极了那个被霍九渊摔碎了的水晶球,里面粉末扬起的样子。

“我那时候也是以为就是少年情窦初开,以后做不得准,”陈祈年继续道,“大概是两年前,霍震山想让他接手霍氏,他不肯。”

“没有人会相信吧,他在霍家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自保,其实他对霍家的财富不屑一顾。”

“那一年我和他一起给我爸爸上坟,他和我说准备回我们老家乡下,后来吃饭的时候,我们在报纸上看见了你和林初旭订婚的消息。”

“当时他捏着报纸,久久没有说话。”

“我也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竟然说,你得接手霍家啊,霍家家主地位显赫,想娶谁就娶谁,以后你娶一个比程鸢更好的。”

“我总觉得是我这几句碎嘴,才让他改变主意的。”

“不过倒是没想到,他没有想娶什么更好的,他只想要你。”

陈祈年万分感慨。

程鸢脸上现出微微惊诧,竟然还有这样一段隐情。

“小姐,小九走到现在,也是挺不容易的,希望你不要伤害他。”

陈祈年最后道。

堪称画蛇添足的一句。

程鸢本来心里有些许波澜,闻言,有点被气笑了。

“陈叔,你看看我现在的处境,到底谁伤害谁啊?”

陈祈年这才发现说错了话,他急急地道:“夫人,我的意思是,虽然表面他是强势的一方,但在情感上,他完全弱势……”

“行了,”程鸢不想和他扯下去,她站了起来,

“你既然这么闲,那就抽空把这棵梨树砍断吧。”

花瓣飞得她心烦。

陈祈年愕然,“这棵树都长了十几年了,您不喜欢吗?”

“不喜欢。”程鸢神态冷淡,“砍断之后,种……”

她想了想,“种桃花吧。”

陈祈年急忙记下,又问道:“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程鸢随口说道:“院子里年复一年的海棠和月季,看烦了,换玉兰和茉莉。”

她不想看到这些了。

程宅已经不是她的了,看着这些熟悉的花木,她只会觉得难受。

陈祈年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连连点头,“行,行。”

程鸢眸光微动,看陈祈年走远后,打了个电话,背影看起来很是恭敬。

应该是打给霍九渊的。

也是,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家,她想换什么花,当然要经过主人的同意。

程鸢勾了勾唇角,也离开了。

此时,庆街。

一家花店正在开业,门口宾客如云。

季星喜气洋洋地站在门口,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

丢了一个小指头,没想到因祸得福,得到了霍九渊的投资!

开花店可是她的梦想。

季阳忙前忙后,看季星笑得粉都掉了,忍不住吐槽:“正经了没两天,怎么脸又化得像鬼?”

你给别的男人做过饭吗

季星不服气地道:“你懂什么,做了老板娘就要显得厉害点,清汤素面的能镇住谁。”

季阳冷哼,“还真没听说过有这种道理。”

陆离站得远远的,看季星和季阳说完话,又笑语吟吟地去和霍九渊寒暄,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九爷这是怎么回事?

给其他女人开花店,四舍五入不就是找小三吗?

尤其是,他看见霍九渊接了一个电话后,又低头和季星说了几句。

好像是转述电话里的话。

季星两眼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