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成年人,有什么可笑的?”王姨不以为然,“王姨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没见过。”

程鸢淡淡地道:“我怀孕了,和孩子爸还分手了,但是又不想他知道,就随便选了一个地方打算把孩子生了。”

嗯,生吧。

怀孕真是一种很神奇的经历,当想到有一个小人儿延续你的血脉,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她也并不打算瞒着王姨,如果想在这里长期居住的话,她也需要认识朋友。

王姨没想到程鸢这么平静地就把实话说出来了,她反而吓了一跳,不可思议地盯着程鸢的肚子。

“天啊,你这么瘦,我还真没看出来,枉我生了两个了。”

程鸢打趣,“时间久了,业务生疏了,很正常。”

王姨也跟着笑了笑,笑完之后,她又觉得有点心酸。

本来她儿子还是单身,她想把儿子介绍给程鸢来着,看这个情况,是不可能了。

话又说回来,一个年轻女孩带着肚子跑这么远,也是够可怜的。

王姨想到这里,热心起来,她把东西一放,道:“你怀孕了就这么呆着可不行,你要去医院建档,还有不要住在酒店了,酒店人多嘴杂的,你要信得过我,我帮你租房子。”

“还有等你有空,我带你转转,哪儿的华人超市便宜,我都告诉你。”

程鸢微笑,“那就谢谢王姨了。”

她这次终于没看错人,王姨是个热心肠。

在王姨的帮助下,程鸢在一家私立医院建了档。

欧洲很多国家对孕妇和儿童很友好,王姨忙活了几天,甚至为她申请到了一部分福利。

后来王姨又帮她租了一处公寓,离着王姨家隔着一条街,周围环境和房屋质量都让程鸢很满意。

“离得近,等你有什么事情,我们也能过来照顾你。”王姨絮絮叨叨。

程鸢笑着塞给王姨一个镯子,“王姨,感谢你帮忙,我也没什么能答谢的,我有几样首饰还算值点钱,这个送你。”

王姨立刻推了过去,嗔怪道:“你这孩子,王姨就恨自己不是有钱人,不能多多帮助你,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再说了,天天干活,我可对首饰没兴趣,磕了碰了的还心疼。”

程鸢只好私下又偷偷塞给王姨的儿子,“阳哥,这个你拿着……”

王姨的儿子叫王阳,是个戴眼镜的文科男,生得文质彬彬。

他也知道程鸢的事,心里本来就无限怜惜,看程鸢递过来的那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他故作轻松地道:“是要卖给我吗?我只能出的起十万欧元,不知道算不算占便宜了?”

程鸢语塞。

王阳又道:“程小姐,你不用感谢我们,都是华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程鸢鼻子一酸,“谢谢。”

在这个遥远的欧洲小城,她再度感到了家庭的温暖。

又过了一段时间,王阳帮她在当地的歌剧院找了个工作,每周两次进行古筝独奏,月薪三千欧元。

虽然不是特别多,程鸢也很满意了,总比她现在坐吃山空好。

等孩子生下来,还有很多花钱的地方。

————

霍九渊这边。

灰色头发,眼睛碧绿的欧洲老人,看着霍九渊递过来的林东升照片,看了半晌,最终摇了摇头。

他用当地语言道:“霍先生,时间都过去十几年了,我实在记不清了,何况东方人的脸,对我们来说都差不多,更没有印象。”

这个老人当年就是程鸢父母居住的那家酒店的经理,现在已经退休了。

霍九渊只能把照片收回来,又问道:“那么那桩东方夫妇滑雪出事的命案,您还记得多少?我想让您回忆一下当时报道里没有的细节,越细越好,比如,没有人忽然来找过他们吗?”

翻译转达后,老人陷入了沉思。

他慢慢眯起眼睛,道:“您这一追问,我倒是有点印象了,我记得那几天,那对夫妻的丈夫,老是接到电话。”

“虽然我听不懂你们的语言,但是看那个情绪和语气,应该是吵架。”

重金悬赏

霍九渊又问了老人一些问题,但是并没有什么收获。

老人家里还留着一些过去在酒店工作的时候,和客人们的合影,时间跨度近二十年,霍九渊甚至找到了两张有程鸢父母的照片,但是从里面也没看出来什么。

一时之间,气氛有点僵硬。

霍九渊吩咐手下人给了老人一个红包,道谢后,就准备离开了。

老人摸着沉甸甸的红包,笑道:“听说你们华人有用红包送钱,表达祝福的习惯,我年逾七十,没想到也能体会下你们的习俗,很有趣。”

有钱能使鬼推磨,红包在手,老人又积极起来,他站起身,道:“霍先生,我有个主意,只是花钱又不一定见效,您要是不介意,我就随便说说。”

霍九渊毫不犹豫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