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和夫人怎么回事?大清早的谁也不理谁?”

“吵架了呗,昨晚夫人本来要睡客房的,被少爷抱回了主卧。”

“我天!少爷和夫人不是恩恩爱爱的吗,怎么突然吵架了?”

……

姜柠吃完早餐,经过客厅的时候,看见傅斯年还坐在沙发上。

她故意选了一个离他远远的位置坐下。

偌大的客厅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傅斯年瞥见姜柠的动作,唇角微抿,差点没被她气笑。

他是什么病毒吗,离他那么远干什么?

姜柠其他的本事没见长,气人的功夫倒是越发厉害了。

姜柠低头看着手机,直到面前落下一道阴影,她才抬起了头。

不出意料,傅斯年正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默默对视许久。

傅斯年眉眼沉了沉,率先开口道:“故意坐在离我远的位置?”

他语气冷淡,听不出什么高兴的情绪。

姜柠点了点头,坦然承认道:“对呀。”

她说话时底气还是没那么足的,大眼睛在他的视线中躲闪了一下。

明明清楚他会不高兴,却还要这么做。

看着她那张白净姣好的小脸,傅斯年不耐烦地用舌尖顶了顶上颚。

他下颌绷得紧紧的,不悦地说道:“姜柠,你在恃宠而骄什么?是不是以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他心里也有点生气,语气忍不住就不客气了一些。

姜柠的大眼睛眨了眨,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

她仰头看着他,嘴巴撅得高高的。

她控诉他说道:“我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怎么劝你都不听,非要去接受电击治疗,我能怎么办嘛?”

傅斯年一时默然。

看见她眼里闪烁着泪花,他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点重。

那都是他一时的气话,却还是让姜柠伤了心。

傅斯年暗道自己不该那样说。

他语气缓了缓,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宝贝,对不起,我刚刚说了重话。”

姜柠没想到他会这么快道歉。

刚才有一瞬间,她差点以为她和他会大吵一架呢。

尽管现在和大吵一架没有什么区别。

她娇娇地说道:“我那么为你着想,你却那样凶我。”

傅斯年微叹一声,伸出手指,指腹抚摸着姜柠的眼尾处。

“抱歉,让宝贝伤心了。”

姜柠吸了吸鼻子。

她软着嗓子,带着点鼻音说道:“你不做那个治疗,我才会真的不伤心。”

她眼神透露着恳求,小手揪住了他的衣袖,撒娇似的晃了晃。

她对傅斯年会不会答应没有一点把握,但还是愿意试一试劝说他。

傅斯年眼底透着一股痛苦,心间充斥着无奈。

他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的衣袖从姜柠手中扯出来。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姜柠瞪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跑上了楼。

她将脑袋埋进枕头里,郁闷无比地拍了几下柔软的床。

外面传来车辆启动的声音,她依旧没有反应。

车辆驶离别墅,重新恢复宁静。

过了十几分钟,姜柠从床上起来。

她跑到阳台,又是一个人静静地看着雪。

视线范围内,庭院里好像多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她有些不太确定,回房间穿好了衣服,下楼走到了庭院。

离得近了,姜柠完全看清了那东西是什么。

原来她在楼上没有看错。

雪地里多出了两个雪人。

这两个雪人一高一矮,一个戴着黑色的领带,一个戴着红色围巾。

它们紧紧地挨在一起,仿佛密不可分。

管家从别墅里出来,见姜柠在看着雪人。

他开口说道:“夫人,这是少爷昨天晚上堆的雪人,我们都说少爷堆的是您和他呢。”

姜柠眨眨眼,嘟囔道:“他昨天晚上堆的?”

“是啊,昨晚可冷了,少爷的手都冻红了。”

管家虽然存了点让两人和好的心思,但说的也是实话。

昨晚,傅斯年听女仆说了姜柠想堆雪人的事,但因为怀孕不了了之。

他便亲手在院子里堆了两个雪人。

他特意选在了正对着房间的位置。

只要姜柠走到阳台,就可以轻松地看见。

听完管家说的这些,姜柠心里不是不感动的。

她在那个戴着领带、高高的雪人脸上画了一颗小小的爱心。

回到房间,姜柠觉得和傅斯年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

这两天,她也摸清了他坚决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