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啊,我哪里不正常了?”

盛意气得不行,她竟然刚才对沈确的品性产生一丝疑惑。

事实证明,他就压根不是什么好东西,救过一万只松鼠也不是好东西。

沈懒懒地扬着语调,锲而不舍地继续问道,“那宝贝,你外面的房子,什么时候才能租好搬家呢?”

盛意又咬牙 ,“再给我一个月时间,可以吗?”

能拖一个月是一个月。

沈确摇头,“哪儿有租房子租那么久的,你是不是想找机会逃跑?”

盛意:“……那就两个星期。”

“不行。”

沈确眼波潋滟,“宝贝,我觉得你在拖延时间,你这样叫我很没安全感。”

盛意强忍着想揍他的冲动,“没有,租房子真的需要多看,两星期不多了。”

沈确微笑着靠近她,“是吗?宝贝,我很想相信你,可是我的心跳动得很不安。”

沈确的缺点又要加一条。

油腻。

她忍气垂下羽睫,“你真的想多了,我现在还能去哪儿,我就是一只金丝雀,飞不出你的手掌心的。”

沈确的视线慢慢顺着她的脸游走,她穿了一件浅蓝色的真丝长裙,如同一片光洁的月光包裹着她的肌肤。

他的眼神直白,赤裸。

盛意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沈确的长眸眯起,道:“衣服脱了,到后座去。”

盛意吓了一跳,她瞬间后退,“不要。”

沈确笑得柔和,“那就免谈,现在马上搬去我家,回家再做也行。”

盛意看着他,忽然直起身子,从座椅中间的储物格上抓起一把弹簧刀。

这把刀她盯上很久了。

她咬牙问道:“我现在能不能一刀捅死你?”

沈确默默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惧意。

“行啊,你捅死我,再死刑,咱俩继续在阴曹地府做。”

盛意:“……”

遇见沈确这个人,她真的一点招没有。

示弱不行,硬杠更不行。

除了听话,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延绵不绝的路灯,似乎光芒更加晦暗。

偶尔有车经过,车上的人不经意一瞥,看路边停了一辆阿斯顿马丁。

车身晃动。

霍九渊受伤了

车上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觉得尴尬。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肆无忌惮,去酒店都等不及了?

玻璃车窗映出模模糊糊的影子,车里的温度像是能点火。

盛意浑身是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她一手按在车窗上,努力爬起身来,上面留下一个湿漉漉的手印。

沈确却又把她按下去,从她的头发,到脖颈,到光洁的背,一路吻下去。

盛意不敢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确终于坐起身,仰头瘫在座位上,不知餍足般深深舒了一口气。

他的肋骨下方有一颗小小的黑痣,此刻染着晶莹的汗水,在迷离的夜色中,似乎在发光。

性感,妖冶,神秘。

盛意努力抻着皱巴巴的真丝裙,一张脸在夜色中愈发娇艳。

她一双盈盈大眼,委屈地看向沈确,“那就说好了,再给我两星期时间?”

沈确拿起衬衫,从容不迫地穿上,“只给你一个星期。”

盛意悲从心来,望着外面的风景一言不发。

沈确神色懒散,他垂眸看了看盛意的脸色,忽然笑道:“也别那么沮丧嘛,说不定明天我出意外死了呢。”

盛意:“……”

“别明天了,你今天就死吧。”

她毫不客气地道。

“今天死早了点。”沈确仰着头,喉结滚动,“还没睡够你呢。”

如果祈祷有用的话。

盛意希望现在能有一道雷劈下来。

劈死他。

————

京城下了两天的雨,气温忽冷忽热。

回到程宅后,程鸢就发了烧。

她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一夜,才觉得意识清醒了些。

江初静衣不解带地在一旁伺候,每隔几小时,就给她喂下退烧药。

她正把一袋垃圾,递给另外一个仆人,让她带下去,回头就看见程鸢已经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她赶紧走过去扶住程鸢,“夫人,你怎么起来了?”

程鸢有气无力地说了一个字:“水。”

咕咚咚三杯水下肚,程鸢出了一身汗,觉得舒服了许多。

“霍九渊又去干嘛了?”她随口问。

说到这个江初静就一肚子气,“那天你们参加婚礼后,是陆离把你送回来的,九爷根本没有回来。”

夫人病了,九爷竟然问都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