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太爱说话,尤其最近,沉默的时候越来越多,问他怎么了,总是说累。奥尔心知肚明,打扰他好眠的正是自己。

是不是该收敛一点了……

收敛不了。

奥尔挑开他的肩带,掀起衬衣下摆,触碰到嫩滑的肌理后,在居伊肩窝里满足地吸一口气,声线变得稠滞,“你穿背带裤很可爱。”

此时的居伊正试图放空大脑,没思考就脱口而出:“妈妈买的。”

这位妈妈好像总在关键时候出现,奥尔苦笑一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奥尔的手掌宽大温厚,所到之处留下阵阵余温。

居伊视线越过奥尔肩头,好像在看沙发后的墙,但是目光没有焦点。

明明是正午,房间里却很暗。

平日里高贵典雅的深绿色天鹅绒窗帘,此时只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看守,森严隔绝了光明与黑暗。

墙面是嫩绿色,春天的颜色,心花怒放的颜色,可惜暗处没有春天,没有绿叶,没有鲜花。

墙上挂着实木挂钟,钟摆滴答滴答响了好久好久,分针才跳动一格。

耳畔响起奥尔带着潮气的声音,“和他们说什么了,嗯?”

居伊的眼里重新有了焦点,他如实回答:“问我怎么才能认识朱利安……”

“无聊,”奥尔失了兴致,轻拍一下怀里的人,“吃饭了。”说着就把人抱到餐桌前的椅子放下,转身去拉开窗帘,又蹲到身边替他扣上纽扣。

“哪里不舒服?”奥尔指腹贴着居伊绯红的眼尾划过,又勾起食指在他同样红扑扑的鼻尖上刮了一下,“说话。”

“没有,可能着凉了。”居伊用手背压在眼睛上,说话带着鼻音。

“都夏天了……”奥尔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小心点。”

餐桌上已经摆好一桌菜。

原先两份套餐都是相同的,后来奥尔发现居伊极度挑食,阿斯加尔多特色菜几乎都不爱吃。

居伊的口味清淡,食材必须煮的酥软,觉得不好吃就只吃面包。于是奥尔吩咐餐馆每顿都按居伊的口味做,每餐的面包都要翻花样。

有一次送餐小妹送完还不走,往房里探头张望。奥尔问她看什么,她尴尬地问,这间公寓里是不是养着小孩。

奥尔眯起眼看着对面的居伊,心想雷伊家的两个小孩都没那么挑食。

居伊手捧面包,眼神飘忽不定,瞄到奥尔看他,就低下头掰下一小块面包。

面包表皮烘烤得酥脆,裹着吉士酱和杏仁片,居伊掰面包的时候,杏仁片掉了一桌。他好像没看到,小口咀嚼着,又抬眸看奥尔,对上奥尔的目光又低头,继续掰面包。

这么循环往复多次后,奥尔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居伊面前的餐盘都是照他的口味做的菜,一口都没动过。

“不喜欢煎鱼了?”奥尔以为他吃腻了,切了一片自己盘子里的厚切牛排,用叉子送到居伊嘴边,“试试这个。”

居伊垂眸看了一眼三分熟还带着血丝的牛肉,摇了摇头。

奥尔收回叉子,问:“今天没胃口?”

居伊踌躇了很久,鼓起勇气说:“我想问问你,我那天到底做了什么?”

奥尔放下刀叉,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沉默不语。浓密的睫毛下,轮廓深邃的眼睛看不出情绪。

居伊目光瞟向窗外,六月末的阳光迷人眼。如果是平时,他会在厄洛斯学院前的草坪上躺一会儿。

他想要的是蓝天白云、阳光绿叶、花朵和笑声,而不是暗室里的大餐。

居伊收回视线,有些过意不去地看向奥尔:“我喝了酒什么都不记得了,不太确定才想问问你。”

奥尔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想赖账了?”

“不是赖账,我会、会负责的。”居伊摇头又点头,大拇指的指甲刮着食指侧面,斟酌着说:“就是负责的方式……能不能不要、就是不要那样……”

奥尔饶有兴致地看着居伊这副模样。

居伊在他面前,总是一副不服输的样子,说一句顶一句,自然难以联想到他和可怜的小结巴是同一个人。

现在就不一样了,自称要承担责任的居伊特别好拿捏,服服帖帖的,想抱就抱想揉就揉,这感觉简直上瘾。

奥尔收回贪婪的目光,摆出正色。

“不要怎样?我身上那些伤难道是我自己弄出来的?你自己做过什么还来问我,要我一遍一遍回忆那天你对我做的事?还是你觉得我这种人活该受到伤害?”

“不是这个意思。抱歉……”居伊窘迫低头,“我、我以后不问了。”

奥尔忍住没去摸他的脑袋,柔声说:“吃饭吧,不许剩饭。”

你是谁家的小宝宝啊

烈日当头的午后,国立大学宽广的绿茵场上,泰勒斯学院的最后三支马球队角逐出了晋级全校决赛的队伍。

临近傍晚,经历了一个下午的训练和比赛,学生们个个满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