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到嘴边,她忽然改变了主意,淡淡地道:“那还是回程宅吧,这里是新房,别被我糟蹋了。”

她笑了笑,“以后你再和别人结婚,还是能用得上。”

霍九渊忍不住了,“程鸢,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

现在她要他和别人结婚,比杀了他都难受。

程鸢茫然地眨着水眸,“我这也是为你着想,怎么就是说话难听了?”

霍九渊气极,“我这辈子都不会和别人结婚。”

“为我着想,你个骗子,你就是为了心里好过而已。”

“放心,我这辈子要孤独终老,还会短命,让你日后想起我来,就内疚难过。”

程鸢丝毫不让,她冷笑道:“那是你的事,我要是遇见心仪的,一定会嫁给他的。”

她本来是想挤兑挤兑霍九渊,她怕自己一旦流露出一点温柔,就会给霍九渊希望。

她不会了。

霍九渊勃然大怒,他双目赤红,心里翻江倒海。

程鸢会嫁给别人,她会嫁给别人……

他想都不敢想。

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冲上去抓住她的肩膀,厉声道:“你还敢嫁给别人?”

程鸢皱眉,“你弄疼我了,让我给你机会,你就是这么利用你的机会的?”

霍九渊看她不正面回答,心里更加生气,他陡然提高了音量,“我问你,你是不是想嫁给别人?”

程鸢也来火了,霍九渊一向就擅长脑部乱扯,过去她可是没少吃亏。

随便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被他解读出八百个意思。

她冷冷地道:“我当然可以嫁给别人,怎么,你说一星期后放我走,是说话不算数?我就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

霍九渊双目要喷出火来,他忽然伸手,用力把程鸢的睡衣扯开。

程鸢吃了一惊,“你干什么?”

霍九渊不说话,咬着牙又去撕程鸢的睡裤。

程鸢这才觉得不妙,她连滚带爬想逃,又被霍九渊抓住,直接拎了起来,径直按到落地窗前。

底下满园的秋色和遥远此起彼伏的房顶,一览无余,夕阳温柔地将程鸢的身体包裹。

程鸢此刻赤身露体,吓得失了神,“别,别在这里,会被人看见。”

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软了,带着求饶的意味。

霍九渊充耳不闻。

程鸢绝望地咬住嘴唇,她双目空洞,温热的身体一下一下被按到冰凉的玻璃上。

那轮金黄的太阳,逐渐下降到地平线,天边一片赤红。

世界万物彷佛都消失了,不止没有人,连鸟都没有飞过。

她无力地把手按在玻璃窗上,霍九渊从后面伸出手,与她十指相扣。

她听见霍九渊一遍一遍地狠声问她,“还敢不敢嫁给别人?还敢不敢?”

她泣不成声,但依旧倔强地回答:“敢。”

霍九渊气得又把她拎了起来,这一次,又拎到了卫生间。

程鸢再度出来被他抱出来的时候,浑身都被汗水打透了,额头上,脖颈上,又重新渗出来鲜血。

嫁给别人就让她做寡妇

霍九渊把她身上的纱布小心地摘了下来,抹了药后换了新的。

程鸢忍不住蹙眉。

“疼。”

霍九渊双手不停,“忍一忍,都不怕死了,还怕疼么?”

他心里气得要死。

明明方才一直在他怀里失控颤抖,但是她就是死不改口。

好,她敢嫁给别人,他就敢让她作寡妇。

程鸢咬唇,“那是两码事好不好。”

霍九渊凌厉的眼睛看了她一眼,但动作还是不由自主地轻柔了。

程鸢浑身湿漉漉的,他也没好多少,两个人就像未开化的原始人,浑身不着一缕。

程鸢不自然地抱紧了手臂,试图遮挡一些。

但她没法忽视霍九渊那具伤痕累累的,骨骼分明的身体,加上一身的薄汗,在灯光下,有着说不出来的欲。

程鸢的思绪忽然扯到很多年的一个夏日的午后,那时候她还想小心翼翼地讨好过霍九渊,特意给他送过冰镇的饮料。

她记得她推开阁楼的门,霍九渊赤着上身,冷冷地看着她。

少年特有的气息迎面扑来,在那个躁动又炎热的夏日,像是一抹凉风。

程鸢红了脸,放下饮料就走了。

等她跑到楼下,心跳如鼓的时候,霍九渊推开窗子,把饮料丢了下来。

一瞬间,她像是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凉水。

想到往事,程鸢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忍不住抬眸,静静地看着霍九渊。

他对她那样差,凭什么在多年以后又说喜欢她。

霍九渊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他的手顿了顿,“怎么了?”

程鸢摇了摇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