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静静,也会吹一会儿笛子。

而这里也是谷小白喜欢来的地方,是东原大学难得的僻静之地。

因为要重组民乐团,谷小白也问了许多秦川的意见。

又因为配乐上的事,今天秦川和谷小白在竹林里一边吹一边考虑该怎么表现,没想到恰好遇到了闷头闯进来的曹宝东。

两个人听到有人在哭,本来还以为是有人失恋了什么的。

但没想到还有人喊师父。

现在的秦川,走在街上还会被人喊师父,毕竟他这个谷小白师父的名头,已经摘不掉了。

虽然他觉得,现在谷小白在笛子上的造诣,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

但就连谷小白,还整天师父师父的叫。

所以,这才被一句衣服勾了出来。

看到哭的竟然是个少年,才出来问了问。

看曹宝东是因为乐器坏了,顿时觉得哭笑不得。

得,这孩子真会找地方哭。

这世界上,对木管乐器最了解,最会修木管乐器的两个人,恐怕都在这里了。

好不容易把曹宝东哄到不哭了,他走了两步,突然觉得自己的衣服一紧,却是曹宝东抓住了他的衣角。

这下子,秦川的心一下子就化了。

虽然谷小白整天喊他师父,但他却从没感觉自己真正是个师父过。

毕竟谷小白一秒钟就走完了他十年的路。

而现在,虽然这小家伙臭烘烘的,但是这一刻,让他突然有一种。

咦,怎么感觉自己真是师父的感觉?

他想了想,又拿出了手机,打电话给静学姐道:“静静,你待会儿过来一下,顺便帮我买点吃的东西吧……”

“你不是刚吃完?”

“我刚拣了个人。”

“哦……”那边静学姐虽然不明白咋回事,但还是应了下来。

然后,秦川看了看身后偷笑的谷小白,摇了摇头。

沿着竹林的小路向里面走,就看到一个挂着“竹类研究所”字样牌子的小屋。

小屋真的很小,也就不到五十平,这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地方,算是国内仅有的几个以竹子为主要研究目标的研究所。

竹子是一种再生速度非常快的植物,属于可再生的环保材料,其实其发展前景非常大。

但专门研究竹子的人,还是非常少。

而这个研究所,其实也并不在东原大学的编制之内,是由秦川资助的,那位退休老教授张老师带了几个同好,一起搞研究。

这里不但研究培养竹子的新品种,还有各种加工、处理的研究。

秦川也经常在这里,和几位老人一起研究改进工艺。

当然了,唢呐大部分情况下,使用的并不是竹管,而是木管。

不过加工方式上,却非常相似。

秦川带着曹宝东来到了实验室里,找了一块合适的木料,就处理了起来。

曹宝东捧着自己裂开的木管,把哨子含在了口中。

下一秒,就听到凄厉的唢呐声响了起来。

《百鸟朝凤》!

“咦?”谷小白本来站在秦川身边,打算帮忙呢,突然转过头来。

就看到曹宝东只含着哨子,在吹唢呐。

是的,没有木管,没有铜碗。

但声音依然准得可怕。

曹宝东两只手环在自己的嘴边,帮忙聚拢声音,处理泛音,改变音色。

只有一只哨子,音色竟然和唢呐依然相差仿佛!

谷小白听着曹宝东忽而如同小鸟啾鸣,忽而如同喜鹊喳喳,忽而如同公鸡打鸣,真的是见猎心喜。

他一抬手,手中的笛子横在了唇边,加入了进去。

凤凰来了!

两个声音彼此纠缠,彼此烘托,远远传了出去。

对面竹林里,张老教授冲出来了:“谁奔丧呢……哎呦,小白!”

谷小白一边吹,心中某些想法慢慢成型。

克鲁亚斯死的时候,就是你了!

唢呐!

唢呐一吹,我让你哭!

可造之材

竹林里,一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坐在小院竹亭里,看着对面正在吹笛子和唢呐的两个少年。

一个手捧着一根还没有上漆的笛子,这笛子是之前做实验工艺实验用的,这样的笛子,在这个小屋里,没有一百也有五十。

一个嘴里喊着哨子,没有木柄,没有铜碗,用自己的两只手捧在面前控制音色。

两个人的身份、背景完全不同,但此时此刻,却格外默契,把一首《百鸟朝凤》吹得是光芒璀璨。

一会儿,是《百鸟朝凤》,一会儿是百鸟戏凤。

唢呐这种乐器,其实可以说是多种乐器组合起来的,它的哨子本身就可以发声,即便是没有木管,也可以进行非常顺畅的演奏。而木管的作用,是修正哨子的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