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让谷小白意气风发。

他的身体顺应着照夜,全身都随着照夜的奔跑而起伏,在他的心中,仿佛又一首雄壮的乐曲在奔流,似乎就要从他的心中满溢出来。

在这三百年前的欧洲,发起冲锋的谷小白,却突然产生了一种和带领大汉铁骑远征时,完全不同的感受。

此时的谷小白,没有国仇家恨,无所谓胜利或者失败,他只是在享受冲锋的乐趣。

是的,冲锋是一种乐趣。

就像是把自己的生命,把自己所有的思绪,都抛在脑后,单纯又极致。

冲锋!

冲锋!

冲锋吧!骑兵们!

他抬起头来,大喝一声:“啊——→→啊——”

越来越高亢,宛若猛兽咆哮的声音,吓得对面的翼骑兵们全身一个激灵,好几名骑兵的坐骑都乱了起来,甚至吓得要逃跑,跑出了阵型之外。

而谷小白的内心深处,又一段澎湃的旋律,在慢慢成型,似乎想要宣泄出来。

只是,他的乐器并不是二胡,也不是其他任何一种乐器。

而是他手中的刀,胯下的马,心中的战意。

这段乐曲的音符,注定要用鲜血来书写,要用死亡来分隔。

在谷小白的身后,那些骑士们得到了鼓舞,齐齐发出了一声怒吼:“嗷嗷嗷嗷——”

谷小白的情绪,似乎可以感染整个战场。

对敌人,是威慑。

而对他的下属,则是无尽的鼓舞。

似乎连热血都变得更加澎湃。

在骑兵队伍里,布科维克子爵怒吼一声,马速加快,带着翼骑兵的队伍们,超越了容克骑士和哥萨克骑兵,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虽然对方是他们的同胞甚至是战友,但正如他所说的,他需要用自己的胜利或者死亡,来证明自己的忠诚,除此之外,其他毫无意义。

“杀杀杀杀杀!”布科维克子爵怒吼。

其他的翼骑兵们也发出了怒吼,紧紧跟随着他,夹紧了骑枪。

在他们的后方,容克骑士和哥萨克骑兵们,也毫不示弱,加快了步速。

事实上,骑兵的冲击力之强,在快步走乃至缓步跑的情况下,就足以刺穿对手。

大部分情况下,压根就不用提到高速奔跑。

高速奔跑不论是对敌人还是对自己,都是极端危险的举动。

但……

冲啊!

生死何干!

不服就是冲!

两拨骑兵,虽然人数相差悬殊,一方大概二百人,另外一方才四十多人,但是气势竟然相差仿佛。

而谷小白这边,冲锋的气势越来越足,反而是端着骑枪冲锋的对面,冲着冲着就有点犹豫了。

因为他们发现,对面向他们冲锋过来的,竟然也是翼骑兵!

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了拦截谷小白吗?为什么对方的队伍里也会有翼骑兵?

我们是不是拦截错了人?

谷小白势如破竹一般突入了对方的阵地,对他来说,即便是勇猛无畏的翼骑兵,也不过是被砍瓜切菜一样击败的对手罢了。

更别说,这是已经犹豫了的对手。

谷小白像是一块巨石,砸入了豆腐里,瞬间洞穿了波兰翼骑兵们的阵型,而在他的身后,更多的翼骑兵们抱紧了长枪。

两支翼骑兵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长枪相接,惨烈的碰撞在一起。

和对面穿着同样盔甲的翼骑兵战斗在一起,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在茫然而不知所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同伴,突然倒转了骑枪来对付自己,甚至只是在单纯地被杀戮而忘记了还手。

而这支队伍,本来就已经被谷小白直接在中间洞穿,眨眼之间,二百名波兰翼骑兵的队伍,就被谷小白带领的四十多名联合骑士杀穿,然后又杀了回来。

这个时候,敌人才反应过来,他们再也不手下留情,挺着长枪开始了异常翼骑兵们的混战。

这些翼骑兵们,从小就开始训练,拥有精湛的马术和骑枪技术,正面对决之中,一名精锐骑兵,甚至可以干掉三四个弱鸡的骑兵,但是所有的波兰翼骑兵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面对不再留情的敌人,跟随谷小白冲锋的翼骑兵们,承受了第一波压力。

数声闷哼之中,翼骑兵们已经又几名被刺死刺伤,滚下马来。

但是布科维克依然不退,他的双眼紧盯着前方的谷小白的背影,不让自己停下冲锋的势头。

似乎又某种旋律,也在他的内心深处流淌。

这旋律掩盖了一切可能让他犹豫的情绪,让他只需要去澎湃,去战斗。

一个,又一个。

一人,又一人。

旁边斜刺里,一把骑枪刺了过来,布科维克抢先一步刺穿对手。

又一个!

但下一个骑枪却再也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