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了,她犯不着去更深的危险地带。

“烂在你肚子里吧。”雾吐槽了一句。

宿凝笑眯眯地说,“还好你未问,否则我还要思考怎么编个合理些的。”

雾的无语从心里浮到了脸上。

面对这样邪门的人果然还是不沾惹为上上,可惜的是这人怕是这辈子都要纠缠自己了。

伴随着哀婉清远的笛声,一铲土被泼到新坟之上。

一曲落尽,吹笛的三奘郎将这把祖传的笛子用布缠好。按照惯例,丧仪最后的这首镇魂曲由玉藻前家族的女孩吹鸣,只是家里唯一的女孩现在是个婴孩,便由他代劳了。

三奘郎擦去眼泪,手下意识握着笛子尾部旋了一下,笛子就被掰断了。

他一下子原地蹦起来,惊慌道:“二伯,笛子断了!”

“莫慌。”月吾先安抚住三奘郎方把断笛接过来。他仔细察看,笛子的断口异常光滑平整,而笛管内竟出现了一块镂空白玉。

白玉上的纹样他有些眼熟。

记得每每丧仪结束,负责吹奏的星女子就会带着笛子进入神社。

要去神社看看吗?

他正思索,一直在他身后为他推轮椅的雾俯下身冒出一句:“这个纹样和神社前梁上的很像。要不要去神社看看?”

看着雾近在咫尺的脸,月吾费了好大劲才让自己没往旁边闪躲。

在她面前太慌张会被她误会,认为自己对她有意见什么的……

“好。”

众人开始往朱红神社走去。

故意掉队避开所有人,宿凝再次来到这个叫做太郎的孩子的墓前。凌空绘出金圈撕裂了时空,他将早先发现的那个东西从太郎重新掩埋的墓中拿了出来。

狐狸的墓棺里有一簇猫毛,看来案犯是只猫妖啊……

这个品种的猫应该不多。

宿凝勾起唇角攥紧了手心,银白色的猫毛顷刻化为碎粉飘进风中。

重返队伍,宿凝立刻收获了构穗关注的视线。

这些人里只有她一直在戒备他。单独看她完好的右眼是非常漂亮的。眼珠沉静如黑水却又清透的像一颗琉璃。

可她越是看着他他就越愤恨,因为这样漂亮的眼睛本该是一对儿!

“我自己进去即可,历来进入神社都是这样的规矩。谢谢你了,小纱子。”月吾自己控制着轮椅推开了朱红神社的大门。

待他的身影没入神社内部透出的晦暗烛光中,雾立刻被宿凝扯了去。

她被这男人不容抵抗地带离人群,来到了神社前巨大的鸟居下。

她气息不稳地喘着粗气等待下文,宿凝则愣不开口,只是从他腰间的锦囊里拿出一缕发着黄绿色光芒的物什。

同类之间或多或少有些感应,雾立刻判断出这东西是一段草木精的妖身。

“你竟然可以保存妖身?!”她不无惊讶。只因妖身取出体外片刻就会消散。古今能够保存妖身的办法她听都没听说过。

宿凝冷嗖嗖道:“这不是妖身,一节草药罢了。”手中炼化的动作不停。

雾自然不信他的。只是宿凝有意隐瞒,她自然不会没趣地刨根究底。

“你干嘛?”眼见宿凝的手即将碰到自己的脸,雾嫌弃地把头转开。宿凝也嫌弃地把手指头缩回来。构穗脸上的疤近看是种残忍,让他反胃。

“这颗珠子有变化之效,拿去用。”他把用王千燕妖身炼化出来的珠子抛给构穗。你问他还记不记得有借有还这回事?他自然记得的,只是他是个压根儿不守承诺的小人。

“就这?”雾没想到这人能这么无聊。“还你,我用不着。”要用她早就用了,毕竟身体里有这那股力量……

等等,难不成那也是他干的?不明不白的变化之力,所以当时他才会说出“欠他人情”这种奇怪的话。

“一边完好无暇一边面目全非,你是在提醒我小树妖本来是一件多么完美的玩具,却被你硬生生毁掉的事实吗?所以别误会,我不是关心你,我是怕我因为你忍不住掐断小树妖的脖子,产生后悔的心情。”宿凝不由分说掐住了雾的下颌,让她直视着他,“不准在我面前露出完好的脸,要么用这个,要么我帮你。”

这一刻雾才意识到原来她一直都被宿凝的伪装欺骗着。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她看穿了他恶劣的本性和伪善的笑容,却只在今天才发现他和印象中的相貌完全不同。

到底是怎样的伪装才能在不改变五官的情况下更改别人的印象?

明明是豺狼虎豹般的攻击性长相却偏偏能装得像春风化雨。墨黑的一线眼睫是天昏地暗时隐匿的凛冽山线,根本不存在曙光乍现的时刻。

“你管得着吗?”因为双颊被紧紧捏着,这话说得有咬牙切齿的错觉。

她把钳制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弄疼自己的皮肉在所不惜。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你,我首先想到的是低级,除了脸能稍稍不反胃,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