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郎,早就内定下来,自有女官安排。

一日过去,晚间阿四难得与阿姊们一起用晚膳,她把用两个小郎换太上皇给皇帝阿娘过生辰的打算说了,仰着脸等阿姊们夸赞。不料阿姊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一会儿,安静得阿四心生迷茫:“诶?怎么了?难道我做错什么了吗?”

太子笑道:“错倒是没错,阿四是一片孝心。只是陛下从不设宴,我们也不好主动提起。距离陛下生辰仅剩三日了,大约尚食局是来不及准备大宴的。到时候要么是家宴,要么就是太上皇与陛下两人的小宴了。该早几日叫尚食局准备起来。”

当然,以太上皇对阿四的偏爱,或许也会叫上阿四一起,这或许又会造成人心浮动。

姬宴平补充道:“平时陛下不过生日,我们也都习惯了。猛然要过一下的话,我们几个必得准备贺礼。一时间,还真是想不出要送一些什么东西。若是我们送了,其他的官员又要怎么办呢?来年说不准都要送……”

最麻烦的是,她们拿不准这礼物到底是送不送,毕竟皇帝那头未必知道阿四的打算,也就尚未定论生辰宴会的事。猜皇帝的想法显然是不靠谱的,这礼物必须得先准备好。

“啊?”阿四没想过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会带来这么多影响,“原来这么麻烦,好在这事我还没和阿婆说过,要不就这样算了吧。”

室内的氛围瞬间沉寂,内外服侍的二十余宫人全都听到了阿四的话,意味着这番话迟早要传入皇帝和太上皇耳中。说出去仿佛是做阿姊的不许妹妹尽孝,流言一旦传开,未免难听。

楚王伸手捏捏阿四尚未褪去的肉脸:“既然我们小阿四都计划好了,这事就先这么办吧,都是很快就能办妥的小事。”

阿四咧嘴笑:“嘿嘿,下次!下次我一定记得先和阿姊们说一声。”

如姊妹三人预料的,皇帝让尚食局备下丰盛的菜肴送到兴庆宫去,只母女间小叙,不许大操大办。皇帝额外让宫人向女儿们传话,不必奉礼,只当是寻常日子过。

而太上皇自是不会放过任何将阿四拉到人前的机会,她毫不掩饰自己对阿四过多的喜爱,当日召来阿四下饭。

阿四莫名其妙地被冬婳从弘文馆接走,她没有看见身后弘文馆学士眼中复杂的神情,只是有些疑惑。

两个加在一块儿有一百二十岁的老人吃饭是没什么劲儿的,养身为主,大部分的菜色都是沾沾唇。但阿四就不一样了,她正在长身体的年纪,给她足够的时间,胃口大的好像能啃掉一头牛。

皇帝和太上皇看着阿四幸福的吃相,好似也能多用一些餐饭。

皇帝的重心其实没有放在阿四身上,在很多人看来,阿四的三个阿姊都比她要更适合做继承人,皇帝本身也不否认这一点。对此,太上皇心知肚明。但她对于皇帝教养阿四方式不甚满意:“阿四分明是十多岁的人了,却依然满是好吃好喝好睡的孩子气。”即使太上皇先前不大关注太子的幼年,也知道太子六七岁时就似模似样了。

皇帝好悬没对亲娘翻白眼:“阿娘,你也知道,阿四才十岁。”

“她是你的女儿,你总不该指望她真能在太极宫里,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吧。”太上皇不免有些怀疑,皇帝不会是做了篡权夺位的事后,为防止自己落入同样的境地,有意松散养女儿吧。

皇帝饮下杯中葡萄酒,眼角余光是阿四埋头苦吃却竖起小耳朵的身影,失笑道:“我才五十岁,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教她,没必要着急啊。”

才!五十岁!

从古至今就没有皇帝能说出这种话,第一个自封皇帝的秦始皇享年五十,要是听到这番话,怕不是要把吃下的丹药都蹦到皇帝脸上。

太上皇道:“你倒是说来听听,能保证你自己活到多少岁?”

皇帝当场算数,乐观道:“太婆九十有七,阿婆少些八十八,哪怕阿娘你受阿翁家的血脉拖累,算你八十,我至少也能活到七十吧?还有二十年好活,届时你宝贝孙女而立之年了。”

太上皇咄咄逼人:“你就能保证自己无病无灾?”

“好歹是我生日,阿娘说话未免不吉利了些。”皇帝笑着劝慰,说话却不客气,“自家孩子自己知道,我要是活不到那个岁数,阿四这辈子能做个闲散亲王已是有福了。阿四年纪最小,也是胜在年幼。除此以外,平心而论,哪点真的比另几个出色呢?若能得天时人和相助,或有可为。不然,还请阿娘莫要再给她找麻烦了。”

正专心啃羊排的阿四情不自禁地点头:“是啊是啊。”她确实没有比阿姊们更出众呀。

太上皇不由轻瞪没出息的小孙女。

阿四后知后觉,默默移开视线。她虽然政治嗅觉不灵敏,但她能保证,自己以后一定可以一个打阿姊们三个。

谁能说这不是天赋呢?

再说了,太子阿姊和楚王阿姊也是太上皇的孙辈呀,姬宴平要远一步,但也是太上皇姊妹的孙女。

所以说,是太上皇不知不觉间早就更认同女儿的做法了,所以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