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遥云大小也是个神,座下有几个童子也不稀奇。

他不由问:“你以前怎么不收童子啊?”

遥云笑道:“我一个小小的山神,没事收什么童子,庙都给人拆了。”大家现在拜他都不去庙里,一般都只是心上口中念念,有那专门打猎的猎户,才给他塑像呢,比如遥云村的洪家。

余冬槿听着心疼,他往前一倾倒在遥云的肩头,然后借势在他耳朵上亲了一口,说:“我就喜欢小山神。”

遥云轻笑出声,将他扶起,单手捧着他的脸,与他亲吻。

余冬槿脸红红的,遥云给他擦了脚,两人正准备歇下,一边紧闭的窗户却被敲响了,听着好像是有谁抛了个小石头子砸出来的声音。

余冬槿疑惑转头,随后立即想到了什么,他眼睛一亮,连忙去把窗户打开了。

遥云上去,坐在他身边,与他一起往外看。

果然,外头窗下,正是那三只黄鼠狼——黄一带着他的弟妹。

三只黄鼬看起来精神头虽然依旧不错,但此刻身上的皮毛都有些凌乱,一片两片的,蔫巴巴的糊着,叫它们显得有些狼狈。这几天一直断断续续下雨,刚天黑后又下了一小阵子,这会儿地上还有积水呢,他们肯定是过来的路上被打湿了。

余冬槿看的不由替它们难受,忙把窗户完全打开,对它们说:“快进来,我给你们擦擦身上的水。”

三只闻言犹豫,黄一胆子大,伸头向着遥云脸上瞧了下。

遥云瞥它一眼,将余冬槿手里的窗框扶住,是让它们听余冬槿的话的意思。

它们这才使劲儿抖了抖身上的毛,大着胆子往窗台上跳,然后顺着床沿一溜烟的进了屋。

余冬槿连忙去拿了干布巾,但黄一自然不敢让自家娘娘帮忙,自己接过来,三只黄鼠狼用后腿站着,和人似的,互相给对方擦毛,时不时还舔舔。

余冬槿坐在床边,欣赏着这奇幻又和谐的一幕,只觉得无比的有趣。

打理好自己,黄一把布巾交给还要仔细擦擦的妹妹,对遥云和余冬槿行了礼,高兴开口:“大人!墨盒的事儿,我已经给您办妥啦!”

余冬槿就知道它肯定能做好,毕竟上次看他那么有把握,他兴高采烈的问黄一:“真的呀?那个王二现在怎么样了?”

黄一挠挠脸,有点不知怎么说,顿了顿才道:“他现在人还躺在床上呢。”然后才把王家这两天发生的事儿通通告诉了余冬槿。

原来,那王家家主前些天出去办事去了,昨天人才回来,所以黄一才耽搁了这么多天。

前天下午,王老爷回来后看见在家里看起来不学无术很是悠闲的小儿子,看着不爽,又把他给训了一顿小儿子不服气就去找妈,结果妈还没找着就遇见了王二,被王二一通讥讽。

王三知道王二看自己不顺眼,他本来听他妈的,知道他二哥还算会读书,所以一直绕着人走来着,可总是被嘲讽人也受不了,他刚被爹骂过本就难受,这会儿又被哥哥骂,终于是爆发了,冲动之下,他给了他二哥一拳。

说到这里,黄一与山神娘娘八卦:“那王二不行,就是个孱弱书生,打不过整日出门游街逗狗,特别爱看力士表演的王三,被一拳打中下巴,人就晕过去了,忒没用了。”

余冬槿听着,明白王二肯定是被王三给打中了三叉神经,让他的小脑一段时间失去平衡才会晕厥的,下巴那里本来就脆弱,被击打过重还会引起颅内压增高,严重还会使人脑震荡甚至休克……嗯,这王三还挺牛,还挺会打人的……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开口:“这兄弟两个,仇怨还真不浅啊。”

黄一:“可不是么!”他继续说起后来的事儿。

王三把哥哥打晕了之后,第一时间也慌了,王夫人这时急冲冲赶来,连忙瞒着丈夫把王二送回了他屋里,飞快的请来了大夫。人自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晕了过去而已。

但王家夫人很慌,着仆从在外想办法。黄一与胖猫,便趁着一片混乱,将墨盒放到了王二的书柜底下藏了起来。

儿子打架,自然没法真的一直瞒过老子,王老爷很快就发现了这件事,气冲冲的又要拿三儿子行家法。

结果大概是见儿子忍不下去了,王夫人也忍不下去了,愣是护着儿子不让丈夫动手,一时间夫妻两个吵了个不可开交,险些都要动起手来。

而这几日一直在外忙碌的王大晚上回来,见弟弟被打昏了,继母还如此偏袒自己儿子不敬丈夫,一气之下就去把一直住在佛堂,表面向来不管事的王老夫人给请来了,一家人就这么闹了起来。

黄一小嘴叭叭和说书似的,把王家的八卦说的格外有趣,听得余冬槿都忍不住找了把瓜子让遥云给他剥。

而黄一这一串手舞足蹈的话说下来,嗓子也干了。

余冬槿注意到了,连忙拍了拍自家老公的胳膊,示意他给自己心爱的说书先生倒水。

遥云无奈,只得倒了杯茶水放到地上给黄一,黄一拜了拜山神,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