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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林楠绩跟着蝉衣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院子,穿过院子,停在一处水阁之前。
刚过了正月十五,天气仍然很冷,而这水阁处却温暖如春,水阁周围盛放着点点寒梅,散发着缕缕幽香。更别提水阁四周放置了许多炭火盆,里面燃着的全是无烟的银丝碳,阁檐垂下一片片的轻纱,轻轻飘动着,仿佛是水中升起的雾气,飘渺动人。
那轻软的烟雾中有人影轻轻走动,最中间坐着一个女子的身影。
虽说京中大户人家都是穿金戴银,可这大冷天的用这么多银丝碳将一处水阁打造得温暖如春,也是少有的奢华。
林楠绩不禁暗中揣测这是谁的府邸,又为何要将他抓过来。
蝉衣轻轻抬起双臂,将软烟一般的轻纱掀起,对女子恭恭敬敬地说道:“九公子已经带到了。”
林楠绩乍然听到这个称呼,有一瞬间的茫然。
九公子?
是叫他吗?
在侍女的低声催促下,林楠绩迟疑着走进软烟罗的帘幕中,便看见一个满头珠钗,面容艳丽的华美女子。
这女子梳着妇人的盘发,面容美丽中透着不容亵渎的高贵和淡淡的倨傲。一双美丽的眼睛正看向他。
蝉衣跟着进来,在身后略带不耐地提点林楠绩:“见到长公主,还不行礼?”
长公主?
林楠绩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华美女子,脑子里终于将人物对上号了!
大齐只有一位长公主,名叫李云鸾,是李承铣同父异母的长姐。
李元鸾从小便是天之娇女,李承铣即位后,也对这位长姐爱护有加。
但这位长公主最出名的事迹,一是嫁给了瘸腿驸马,二是婚后三年,狂纳男宠,三是因七出之罪被贬为庶人,遭到天下人的唾弃。
林楠绩想起蝉衣那句“九公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瞳孔地震。
他这是成了长公主的第九房男宠???
林楠绩瞬间结巴了,低着头:“奴……草民见过长公主。”
李云鸾一双眼睛长得和李承铣有几分相似,看人时都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她的目光落在林楠绩身上,语气漫不经心的:“把头抬起来让本宫瞧瞧。”
林楠绩迫不得已,只好抬起了头。
李云鸾看清楚林楠绩的面容后,微微失神。
眼前人的气质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穿着一身淡青色的纱衣,勾勒出修长纤细的身形,宛如一竿修竹。他生的面容俊秀,尤其是那双眼睛,略带桃花眼的平易近人,不笑时也如同含笑一般,让人忍不住亲近。可那双墨色的眼仁却清泠泠的,像一汪春天里的泉水,不掺杂质。
她本来以为只是个略有姿色的普通男人,这下却让她提起了些兴致。
“从今以后,你便叫阿九。”
在没弄清楚什么情况之前,林楠绩决定先按兵不动。
“谢公主赐名。”
“阿九,过来本宫身边。”李云鸾朝林楠绩招了招手。
林楠绩默了一瞬,觉得自己可能和李家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平时给狗皇帝压榨也就算了。
大街上被拐还拐到了长公主府。
居然还是男宠?
这算是职场潜规则吗?
林楠绩瞬间就忐忑了,这算是什么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他是李承铣的内监,现在变成了长公主的第九个男宠。
……姐………小姐夫?
看出林楠绩的迟疑,李云鸾不禁笑出了声:“怕什么,怕我会吃了你不成?”
林楠绩:【不怕你吃了我,怕你弟弟要吃了我。】
【狗皇帝要是知道我成了他长姐的男宠,非得宰了我不可。】
李云鸾忽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什么狗?谁在说话?”
林楠绩眉心一跳,也跟着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蝉衣左右看了看,摇了摇头:“回长公主的话,刚才无人说话。”
李云鸾按了按眉心,倒了杯酒饮下:“许是我听错了。”
酒气入喉,李云鸾才觉得心中的苦涩往下压了压。
蝉衣心疼地劝阻:“长公主,太医说了,饮酒不利于调养受孕,公主还是少喝些。”
李云鸾冷笑一声:“调养受孕,真是荒唐。本宫堂堂长公主,还要恳求他同房受孕?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蝉衣咬了咬下唇,“奴才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些年他们何曾把您当成公主过,您又何必如此?”
“汤药倒是不间断地送来,可驸马爷都许久未曾留宿了。”
说着,蝉衣眼眶便红了:“再说,三姑娘相看了人家,这婚期还没定呢,老夫人就急着说三姑娘的嫁妆全从公主这里出,小姑子出嫁哪有嫁妆从嫂子私库出的道理。”
“眼看着公主的私库都要被他们搬完了。”
“从前在宫里,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林楠绩在一旁看着,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