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乔对席臻一挥手:“你是三天前的先锋将军,我是现?在的先锋将军,我这叫子承父业,你就不?要凑热闹了。待我打下木堡,叫你这中军大将还有我们的军师祭酒看上一眼。”

骆意笑着点头,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乖得不?得了。

席臻郁闷。

周访的幼子周道源蹦跶着指自己,问:“那我呢?小乔姐,那我呢?”

骆乔看着他胖乎乎圆头圆脑手里还捧着个饼的模样,给安排:“你,就火头军吧。”

周访终于憋不?住了,一声爆笑。

周道源跳脚:“阿爹笑话?我,阿爹讨厌!”

“不?是,我怎么就笑话?你了?!”周访把儿子捉过来?,摸着他鼓鼓囊囊的小肚子,语重心?长地说:“儿啊,你可?不?能再吃了,再吃你以?后就真?的只?能当个火头军了。”

周道源傻眼,捧着饼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周访又是一阵爆笑,彻底把儿子惹毛了,顿时就给他表演一个嚎啕大哭,很难哄好的那种。

骆衡看了一会儿同袍艰难哄孩子的热闹,庆幸自家两个都不?爱哭,出营帐替周访去布置采石攻山。

攻山时间就定?在后日?卯时正。

木堡里情况没有彻底明晰,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还要叫他们不?能有地遁逃、死灰复燃,兵不?能少;在复杂的山地作战,上下只?有一条路,不?利大部队展开,兵也不?能太多。

“堡小而固,若攻而不?拔,损我兵威。”骆衡与周访商议。

最后定?下步兵三千,弓箭手一千,辎重兵五百,骑兵五百。

其中步兵五百持盾分守前方与两翼,刀斧手随前方盾兵移动,枪兵与两翼盾兵移动,中间护辎重运大石,三车为一组互为照应,弓箭手分布前、中两方,骑兵压阵,另有一百刀兵护此战主力——骆乔。

所有将士看旗语行进攻防。

骆乔在席臻羡慕的目光中穿上她的量身定?做的铠甲,在席臻面前转一圈,问:“席蛮奴,我威武不?威武?!”

“嘁!”席臻拒绝评价,并给了一个白眼。

骆乔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别气馁,等?你再大几岁就可?以?上战场了。”完全就是照搬她亲爹的话?。

“你能来?,还是我的功劳呢。”席臻酸不?溜秋地说:“你不?就是比我力气大一点儿么。”

骆乔搭着席臻的肩膀:“是你一个人的功劳?”

席臻:“……”

骆乔摁了摁席臻:“只?是力气比你大一点儿?”

席臻:“…………”

我怎么有个这么讨嫌的朋友!

攻山当日?,寅时点兵,卯时出发。

骆乔穿着铠甲手持长枪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走?到父亲骆衡身旁,控着缰绳,表情严肃。

兖州军在陈兵高平郡时就在邹山有了布置,攻山主力部队抵达邹山东麓,周访的副将高喊:“列阵——”

各旗主打旗语,兖州士兵沉默迅速地列好阵队,骆乔也下了马,叫上父亲安排跟着的副将一起跑到队前站定?,长枪交给了副将拿着。

周访带骑兵压阵,骆衡带弓箭手掠阵,兖州军有序行军上山。

骆乔走?在队伍前方盾兵后头,有些紧张地看着前面的山路。

与之前半路上冒出来?抢劫的山贼不?同,与四年前无盐县命悬一线的反守反击不?同,这次算是实打实的打仗了,是她打的第一场战斗,必须要打个开门红,让敌人都变得鲜红。

“吴叔,我去拿个石头。”骆乔对父亲的副将吴行说道。

“小乔不?用这么紧张。”吴行笑着让骆乔放松,“离第一道岗卡还有段距离。”

骆乔摇摇头,吴行看她坚持,就叫后头辎重车上来?,骆乔看了眼,就拿起车上一块一米见方的石头举起来?,就举着这石头行军。

“石头小了点儿。”骆乔评价道。

看着个小姑娘举这么大个石头跟举豆腐一样轻松,还嫌弃石头小了,周围士兵眼睛都快掉出眶来?了。

“石头再大,行军就不?方便的,山路不?好走?。”吴行道。

道理骆乔懂,她只?是有那么点儿紧张,随便说两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兖州军行军速度不?慢,不?到两刻钟就已?经能够远远看到第一道岗卡,岗卡上巡逻的人自然也不?可?能看不?见他们这么一支队伍,立刻就吹响了号角,站在望楼上的人朝他们射箭。

“盾——”队正高喝,盾兵立刻举起盾牌防守前方、上方。

岗卡那里也很快有人来?支援,朝兖州军投石。

箭矢与投石阻滞了兖州军的行进,岗卡前还设有鹿角木和陷马坑。

嗨呀,我还没投石,你们竟先投石。

骆乔已?经完全不?紧张了,甚至热血沸腾。

“盾兵掩护!辎重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