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手,真的是失手。不过,建康京果然真如传闻里那么热闹。”

骆广之揉了揉额穴,这事说来说去,怪不到骆乔头上,几个长在他眼皮底下的孙辈是个什么德行他岂能不知,都是被老二媳妇给宠坏了。

“行了,都给我闭嘴!”骆广之一声吼,如意院正厅终于安静下来了,骆崇礼也不敢哭了,憋着一抽一抽。

“此事,你们都有错。兄弟姐妹当友爱,可你们做了什么?!”这就是要各打五十大板了。

骆广之指着骆崇皤:“你七堂妹才从兖州回来,你不仅不照顾她初来乍到,还骂她是、是什么……”

“土包子。”骆乔贴心帮忙补充。

骆广之一哽,接下去的话到嘴边竟忘了。

“祖父莫怪皤堂兄,虽只见过一面,我倒是看得出皤堂兄是个没什么胆气儿的,若无人领着,他怕是不敢去嘉宾院,骂我土包子的时候都磕磕巴巴舌头打结。”

骆乔一句话横扫一大片,把骆广之偏心、骆崇绚敢做不敢当、骆崇皤胆小怕事全部扫翻。

骆广之又不是纯粹的傻子,岂会不知这事是骆崇绚牵头,他对嫡长孙就是偏心,所有人知道,可拿到明面上来说的只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骆乔。

二房的人接二连三在骆乔这里吃瘪,骆鸣雁看这个堂妹可是太顺眼了,也趁机刺祖父心窝子:“就是,从小到大,祖父都偏心绚哥,小时候好多次,明明是绚哥的错,祖父却罚我抄《孝经》。祖父曾对我阿娘说,爱之适足以害之,祖父怎不对二婶说?祖父这般偏心绚哥,就不怕他将来闯下大祸?”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骆鸣珺站出来指着骆鸣雁,“从小你就看我们不顺眼,诬陷我们就算了,竟然还质疑祖父。”

骆鸣雁打掉骆鸣珺指着自己的手:“我说错了吗?别的不说,就说这次的事好了。皤弟敢去找乔妹的麻烦,不就是你们起的头,还叫上了三房的一起。现在倒打一耙,指责乔妹吓你们,骆鸣珺,你要不要脸。哦,我忘了,你们二房的人是一脉相承的喜欢倒打一耙。”

“你胡说,你、你……”

“词穷了吧,理亏了吧,赶快无理取闹啊,你不是最会无理取闹了,我等着看呢。”

“骆鸣雁,你少在这里装贴心长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平国公府里说骆乔长得像头牛,肯定奇丑无比,眼凸嘴长。”

“你还在外面说过骆乔是土包子,别说玩儿飞花令,肯定连投壶都不会玩儿。”

“你说骆乔一身蛮力,肯定像色目人一样臭烘烘类猴。”

“你说骆乔没见过世面,估计建康京的城门都找不到,蠢笨似猪。”

“你说……”

“你说……”

雁、珺吵起来,互相揭发,作为她们口中一会儿像牛一会儿是土包子一会儿类猴一会儿似猪的主角,骆乔的小脸渐渐没了表情。

林楚鸿气得不行,他们四房不在京中,大房二房的就这样编排他们,真是会恶心人。

姚莹很尴尬,呵斥了几声骆鸣雁,可后者沉浸在吵架的激情当中压根儿没听到,她今日定要将骆鸣珺按在地上摩擦。

骆广之则看着胡元玉,虽然没有说话,表情却在说“你就是这样教导孙女的”。

胡元玉心梗,孙女自然有其母亲教导,关她什么事。可水姬在旁边看笑话,她不得不拿出当家主母的态度来,猛地把茶盏砸在地上,喝道:“够了!”

雁、珺二人顿时噤声,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什么,面色惨白。

“你看看你们,哪里像士族贵女,跟街边的泼妇有什么区别!”

雁、珺立刻跪下:“孙女再不敢了。”

骆广之叹了一口气,对骆乔说:“小七,祖父定会责罚你大姐、二姐。”

“您打算怎么罚?还有他们去嘉宾院找茬骂我土包子,难道不罚?”骆乔不给祖父含混过去的机会。

“让他们给你道歉,然后罚抄《孝经》。”骆广之语带警告:“毕竟是一家人。”

林楚鸿刺了骆广之一句:“父亲说得没错,毕竟是一家人,可没有这般欺辱自家人的。”

骆广之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四儿媳竟敢顶嘴,岂有此理。

骆乔幽幽道:“我又不是他们的爹娘,抄《孝经》给我道歉算怎么回事儿啊。”

骆广之:“……”

这死孩子怎么说话的!

这四房翅膀硬了,一个两个全是刺头儿!

夜深了,骆鸣珺住的琼玖苑还亮着灯火,侍女过来轻声请她安歇,见她不回应,又说了一遍。

骆鸣珺就爆发了:“你是死人吗,没看到我正忙!不赶着绣完,谁知道四房那个死丫头又会玩出什么花样来!”

她骂着骂着就把自己骂哭了。

“呜呜呜……”把绣棚一扫,趴在绣案上,埋头哭起来。

侍女束手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她才入府不到一个月,因为身家清白相貌中上被安排到琼玖苑伺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