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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春来,又一年的六月如期而至。

陈松眠离开了青市,苏文心却留在了这里。

“哎哟哟你说说你爸妈,我一个人在村里挺好的!这下倒好,你也去不了沪市了!”隔三差五,苏奶奶就要说起这桩事。

“城里、哪里不好啦?”苏文心故意逗老人家开心。

苏奶奶布满皱纹的手握住苏文心的,“好啊!但是大城市的学校更好的吧?我们财财可是要读大学的!”

“在这里一样能上大学!”没忍住,苏文心说:“奶你知道吗?一中今年有人考上了w大,那个大学特别好!”

“是吗?你喜欢的话,那我们也去!”老太太反过来逗孙子,苏文心却轻轻“嗯”了一声。

不是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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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寒假,苏文心出门买醋,恰好遇到背着吉他的陈松眠。

第一眼,其实苏文心并没有认出那是陈松眠。

他只是像从前一样,下意识地看。

然后想起陈松眠也学过吉他。

看看,明明是毫无交集的一个人,为什么偏偏总在遗忘前又想起。

下一秒,另一个人从路口走过,两个人并排走到了一起。

是他。

和他。

读了大学的陈松眠变得更加引人瞩目。晴空飘雪,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大衣,浅灰色的围巾挡住了大半张脸,只有走路的样子和从前一模一样。

不知不觉地,苏文心就拎着醋跟到了酒吧门口,没有人拦他。

可顺着酒吧大门望进去,苏文心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陈松眠摘下围巾的侧脸,也不是那个已经留起长发的男人,而是吧台上方清晰标注的酒单价格。

那比什么定身咒都管用。

赵爱莲卖一天的菜,还挣不出这里的一瓶酒钱。

雪继续下,乐声顺着门缝飘出来,夹杂着欢声与笑语。

苏文心静静地站在雪里。

他已经无法再逃避。

这一晚,穿着绿衬衣的陈松眠,从苏文心的眼前,走到了他的梦里。

带着潮湿、粘腻的香气。

梦醒了,苏文心做出了有一个决定。

“在我犹豫不决的这一年,你已经越走越远。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

许下宏愿很简单,毫不动摇却很难。

又一年高考结束。

苏文心悄然解开自己设下的藩篱。

“我就说我孙子那么聪明,一定能考上的嘛!我们不光要上这个w大,还要读它最好的专业!满上,我再来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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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大学的陈松眠会变成什么样子?

等到苏文心终于有机会一探究竟的时候,感受到的却是深深的挫败,一如从前。

陈松眠还是那个陈松眠。

他永远不会回头看。

他周遭的世界,时刻超乎苏文心的想象。

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近、那么远。

“听说新闻系的那个陈松眠研究生读到一半出国啦?”

“怎么不本科一毕业就走啊,平白浪费两年时间?”

“哎哟喂!什么世道啊!学渣还替学神操心?我听说这位陈学长是一边工作一边读书,工作需要吧?”

“什么工作直接干到国外去啦?苏文心,你知道吗?”

“你干嘛问他?我们苏学神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好吧?老苏,你知道我们再说谁吗?”

作者有话说:

亲亲视角放这里~

风起云涌

32

钟青在《落花生》杀青时开玩笑般提出的同居请求,我那时当然没有答应。

诚然,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可那种舒服是我所不能拥有的奢侈。

钟青也一样。

“你能不能起来都两说,我身边不留废物。”我这么拒绝。

钟青丝毫不受打击,“好吧好吧,是有点太快了!不同居也成,我们先交往吧?”

“……”

“给个机会嘛!你看从初中开始,我都喜欢你十几年了。”

我一阵恶寒,“打住打住,那会儿你毛都没长齐,懂个p的喜欢?”

“……不管,反正你得负责。当初你和某人……反正伤到了我幼小的心灵。”

我诧异地抬起头,“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啊?”

钟青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理直气壮,“干这一行就得不要脸,这可是你说的。”

话确实是我说的。可我说这话的目的是为了让钟青主动跟大佬去套近乎、拉资源,又不是让他用来歪缠我的。

“行了!”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说:“这件事容后再议。马上要进明馥一的组,别掉链子。”

……那不是拒绝。

所以《独行》拍摄期间,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