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待在盥洗室里。

白鹤眠浑浑噩噩地撞开一扇门,和满屋子的扫帚拖把面面相觑。

白小少爷忽然有点想哭,他把自己团成一团,尽量靠着角落蹲着,试图靠转移注意力来分散体内的热潮,可惜事与愿违。

陈北斗下的药是实打实的量,白小少爷又没什么忍耐力,不过呼吸间的工夫,裸露在外的皮肤就泛起淡淡的粉,下·身也有了湿意。

他捂着嘴,艰难地喘息,绝望地望着苍白的天花板,觉得自己在阴沟里翻了船。

门外传来一声轻响,紧接着是哗啦啦的水声。

有人在洗手。

白鹤眠紧张地贴着墙壁,身体因为恐慌剧烈颤抖。

不要是陈北斗,千万不要是陈北斗。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他听见了低沉的笑声:“白小少爷,别躲了,出来吧。”

白鹤眠后背上的冷汗唰地挂了下来。

陈北斗愉悦地哼着歌:“躲是躲不掉的,你就跟了我吧。”

惊惧压倒了情欲,他在掌心抠出了十个明显的指甲印。

“白小少爷,乖啊,出来吧。”陈北斗开始按照顺序踹门,一扇接着一扇。

白鹤眠抖得越发厉害,他心知自己无路可逃,便用汗津津的手握住了一根拖把。

就算逃不掉,他也不愿束手就擒。

——砰,又是一扇门。

啪嗒,啪嗒,迟缓的脚步声越发靠近,白鹤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在干什么?”千钧一发之际,他隔壁的门忽然被推开,清冷的声音打破了盥洗室内恐怖的氛围。

陈北斗竟然噎住了,半晌,讨好地嘟囔:“你在啊?”

“我不能在?”那声音玩味地反问,“倒是你,好好的寿辰不过,来这儿玩捉迷藏?”

陈北斗没吭声。

“我一直在这里,没看见别人进来……还是说,你藏了人,怕被我看见?”

“哪儿能?”陈北斗这回反应倒是快,讪笑道,“我这不是喝多了,脑子有点不清醒吗?”

“喝多了就回去歇着,别让外头看咱们陈家的笑话。”

“好好好。”也不知隔壁的人是什么来头,三言两语竟然将陈北斗打发了。

白鹤眠云里雾里地听着,艰难地从对话中分辨出自己安全了的信号,然后脱力般撒了手,伴随着拖把,一齐倒在了地上。

“麻烦。”门外的声音等陈北斗离去才懊恼道,“不是写了纸条让你不要来了吗?”

继而匆匆走远。

白鹤眠徒劳地张嘴,伸手想要开门,却被体内的火烧没了力气,他无助地瞪圆了眼睛,在幽暗的角落里彻底蜷缩了起来。

纯情服务生俏寡夫

白鹤眠想到很久以前,白家还没没落时,他翻墙去封家找封老三解除婚约的事。

其实他去了不止一次,除了第一回 跌进封二哥的怀里,其他几次运气都不错,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力,顺顺当当地进了封家的院子。

那时候的封家和现在的还是有些区别的。

大抵是封老大当家的缘故,好几间屋子都被拆了,改作警卫员的练习场,场中歪七扭八地竖了好些靶子。

屁大点的白小少爷胆子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他敢翻墙却怕枪,在训练场边上溜溜达达半天,也没敢靠近,最后拾了两个脏兮兮的弹夹,揣在怀里准备溜回家。

好巧不巧,他撞上了封家的下人。

封家的下人没看见半大的孩子,拎着封信兴奋地嚷嚷:“二爷来信了,二爷来信了!”

封老大最先从屋里出来:“老二来信了?快给我瞧瞧。”

然后小不点白鹤眠藏在草垛子里,听见了封顷竹的叹息:“老二才这般大的年纪心思就这样深,日后如何是好?”

下人答:“二爷是为了家里才如此操·心的。”

封老大却说:“你不明白。”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什么呢?

当时的白鹤眠听过就忘了,只顾着等封家人各自散去后,才提心吊胆地翻墙回家,全然不知封顷竹早已发现了他留在墙根下的脚印。

“大爷……”发现异样的下人哭笑不得,“三爷和白小少爷有婚约,他来也没什么,就是翻墙这事儿……”

封顷竹定定地看着脚印,半晌后幽幽道:“老二不该走的。”

“啊?”下人没听懂。

封顷竹却已转身而去:“不必管,你们权当没看见便是……对了,在墙下垫几块石头,顺便把青苔扫一扫。”

下人一一照做,然而墙那头无法无天的白鹤眠已对封家失去了兴趣——在半大的孩子眼里,婚约不及弹珠重要,它看不见摸不着,全不似大人所说,能拴住下半辈子漫长的时光。

可几年以后,白鹤眠就被封栖松拴住了。

他抱住了拖把,可怜巴巴地喘着气,同时费力地思索,刚刚把陈北斗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