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叫是没什么好听的,但是我就要听他叫。”蒋煦露出图穷匕见的笑容。

程迟雨又看向喻安宵,“他就是针对我。”

喻安宵懒散地靠坐在软抱枕上,整个人几乎陷下去,听他这么说笑了一会儿,向他伸出手,“给你摸一下,你也能扔出个六。”

程迟雨看着他的手,有些迟疑地把手轻轻放了一下。他都没有实实在在的放下去,喻安宵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很用力的握了一下,随即松开,说:“好了,去扔骰子吧。”

喻安宵的手不热,指尖有些冰冰的,在程迟雨的手背上像水一样流过。

看起来欧气真的能传输,虽然没有扔出六,但是终于扔出了一个仅次于六的数字。

蒋煦露出一个十分夸张的嫌弃表情,看程迟雨站起身,哎了声,“你不是吧,还没分出胜负,你不识数啊?”

“不是,”程迟雨头也不回,说,“拿个东西。”

等了将近五分钟,程迟雨终于折返,把充好电的暖手宝放在喻安宵怀里。

处于最佳观影区的蒋娇龙噫了一声,蒋煦也露出像是被什么东西酸倒了牙的表情。

程迟雨挨着喻安宵坐下,把沙发上的毯子扯下来,说:“你要不要毯子?”

喻安宵没有拒绝,毯子盖在腿上,伸出手奖励似的摸了一下程迟雨的脑袋,说:“谢谢。”

他的手不再像冷水了,带来一种温热的、柔软的触感。

在最后几轮车轱辘似的决赛中,蒋煦非常坚决地坐在了本场手气最好和最差的两人中间,坚持要杜绝作弊现象。

没有了欧气加持,程迟雨在距离终点只差一格时,扔出了一个此时绝不想要的六,终于惨败。

程迟雨盘腿坐着,两条手臂耷拉在腿上,转过头去看喻安宵。

蒋煦哎了几声,“你看他干什么?你还想让他救你啊?”

喻安宵轻轻一耸肩,说:“他什么也没说啊。”

“你什么意思?他说了你就打算放过他?”蒋煦瞪着他说。

“我放不放过也没用啊,不是得听我们小蒋总的吗”

蒋娇龙一包薯片已经啃完,见这场戏还没收尾,有点不耐烦了,催促道:“程迟雨,男子汉大丈夫,输了就输了,学一声,快点!”

她说着把怀里的抱枕扔到蒋煦身上,说:“给人打个样。”

“神经病啊,罚他还是罚我啊!”蒋煦又把抱枕扔回去。

程迟雨突然趁人不注意,发出了两声字正腔圆的汪汪。

蒋煦立刻回过头看他,“什么意思!偷偷叫啊?根本没听见!”

程迟雨面无表情道:“我叫完了。”

没能把护卫犬的叫声录下来,蒋煦怎么能善罢甘休,正要继续找茬,喻安宵歪了歪脑袋,说:“几点了?好困,下次你们两个单独玩飞行棋,能玩一夜。”

他作势就要起身,说:“难忘今宵都唱完了,睡吧,有什么恩怨明天再说。”

蒋煦指指点点,“这是要跑了对吧!”

喻安宵的胳膊很自然地往程迟雨肩膀上一搭,说:“我们高中生长身体呢,早点睡还能长高,不像你,一大把年纪了,没的长了。”

蒋煦暴跳如雷,“你说谁一大把年纪!”

喻安宵没回应,留给他一个后背,遥遥摆了摆手。

程迟雨洗漱完躺下时,喻安宵似乎已经睡着了,但听到他的动静,又侧过身来,半梦半醒的问他:“什么时候开学?”

“啊?”程迟雨愣了一下,看见他又睁开眼睛看了自己一眼,才说,“正月十七。”

喻安宵嗯了声,说:“三月我要出差一周,周末你自己照顾自己,去哪里要照常报备,知道吗?”

程迟雨嗯了声,又问:“要去哪里啊?”

“隔壁市的大学,学习交流一下,很快就回来。”

程迟雨又应了一声,突然问道:“酒吧我能去吗?”

喻安宵的睡意都消散了一些,睁开眼睛看着他,说:“去那里干什么?”

就在游戏结束的时候,谢蓝通过初中的班级群加了他,还祝他新年快乐。

随即他又说,在酒吧找了个兼职,晚上十点开始,一直到凌晨三点。

程迟雨觉得不可思议,很久没有回复。

谢蓝大概看出来他的疑惑,解释道:“我家欠了别人不少钱,周六日我不太方便,只能想办法晚上出去了。”

“你不住学校吗?”

程迟雨的班级在谢蓝楼上,下晚自习见到过他几回,都见他杵在教学楼的花坛旁等人。

谢蓝说:“之前不能住,这学期可以住了,但是我又悄悄办了走读证,没人会知道的。”

程迟雨觉得他这句话很奇怪,办走读证并不是不允许,只要父母一方来校就能办下来。既然谢蓝有走读证,说明家里是知道的,怎么又叫悄悄的?

他这么想,也这么问了一句。谢蓝发了个挠头尬笑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