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模作样。

徐怀砚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正觉得待不下去了想直接甩袖子离开,余光中人影一晃,紧接着身边的位置往下陷了些,有人坐在了他身边。

兰乐跟在他父亲后面,从徐健行进来开始就一直忍不住朝徐怀砚这边看,看他一个人坐不住,正想着怎么脱身过来找他,意外看见了一个熟人,穿过人群径直走到他身边坐下。

徐怀砚表情跟见了鬼一样:“靠了!你怎么在这里?”

谢疏说:“我爸收了请柬有事来不了,托我替他来。”

“你爸???”徐怀砚眼角一抽:“我真是这圈子还真小”

“能站在金字塔尖的,本来就只有极少数。”

也是,徐家最近不比以往,被徐健行那个得意的大儿子打理得井井有条节节高升,广撒网的请柬都能请来这么多人。

徐怀砚冷着一张脸:“那你过来干嘛,我要走了,没有空陪你的。”

他身上很少见这样极其消极负面的情绪,好像谢疏看他时总是对什么都漫不经心,咧着一张嘴一点小事都可以乐半天。

这样的他变得不像他了。

谢疏问他:“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因为昨晚课题的事情。”

“你怎么会这么想,课题是我自愿做的。”徐怀砚奇怪地看着他,对上他带着明显探究的目光时才后知后觉自己情绪泛滥了,居然对着不相干的人撒火。

“不是,跟你没关系,你别想太多。”徐怀砚喝了一口饮料,揣着手往后面沙发上靠,像是个被逼着做了不喜欢的事情的小朋友在生闷气:“我就是是烦来这种场合,见不喜欢的人而已。”

从某种层面来说,徐怀砚也算是今天宴会的东道主,却一个人呆在这里谁也不理。谢疏敏锐地察觉到应该是跟他和家里的关系有关,很识相地什么都没有问,点了点头:“你现在就走?回学校吗?”

徐怀砚撇着嘴:“回什么学校,当然是回我自己那儿。今天周六,我可以不回去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徐怀砚说要走,半天都没有动作,直到一个女服务员从那头过来,低声跟他说了句什么,又指了指来时的方向,才烦躁地咬着后槽牙站起来。

“有人叫我,不陪你聊了。”

谢疏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徐健行正被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包围着,身边站着温婉恬静的妻子安月婉,和丰神俊朗的长子徐怀安。

看上去很和美的一家人三口。

徐怀砚走过去停在徐健行身侧,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跟他们温馨的气氛格格不入,不想一家人,更像是个寻仇讨债的。

徐健行看到他这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就来气,想发火又顾忌周围在场的老友,只得威胁似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乖乖的不准惹事。

“这就是怀砚吧?”说话的男人光着头大腹便便,笑起来和蔼得像个弥勒佛:“还真是一表人才,跟你年轻的时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唉老徐,我还真是羡慕你,两个儿子都这么优秀。”

“哪里哪里。”徐健行摆摆手:“老郑你就别跟我客套了,谁不知道我这个儿子的脾气,一点不给我省心。”

老郑看起来就像是完全不知道徐怀砚在外那些臭名声,一个劲儿的夸他:“像他们这么大的孩子正是好时候,最爱玩的年纪,活泼一点是好事,老徐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都不知道,大家有多羡慕你有这么好的两个人儿子,你看我,只有一个女儿还见天的在外面跑,一年到头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哎”

徐怀砚听得想笑,这个老郑马屁还真吹得不是一般的响,这都夸得下去,不觉得尴尬吗?

“对了,我听说怀砚是在q大上学是吧?”

徐健行点点头:“确实是在q大没错。”

老郑哈哈笑起来:“那还真是巧了,我侄女儿也在q大上学,今天刚上大一。你们既然进了一个学校,也是学长学妹了,正好我侄女儿今天也在,让她过来你们认识一下,小澄刚刚上大学,希望你这个做学长的可以多多照顾一下啊。”

徐怀砚不咸不淡地抿了下嘴角。

哦,原来他“这种人”也有上赶着送女儿的啊,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还真是大气得不拘小节。

“这是当然。”徐健行乐呵呵:“小澄我记得,特别乖巧一个小姑娘,刚刚上大学肯定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吧?没关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都可以找他。”

徐怀砚歪了下头,就觉得袖子被人轻轻扯了一下,回头对上徐怀安带着些许恳求的目光,笑了笑,小声嘲笑他:“我只是站累了活动活动而已,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徐怀安放开他。

没多久,一个穿着粉色小礼服的年轻女孩子在侍者的引导下走过来,礼貌地跟老郑和徐健行大了招呼:“舅舅,徐叔叔生日快乐。”

徐健行笑眯眯点了点头。

老郑说:“你徐叔叔的小儿子也在q大上学,比你高一届,是你学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