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星卓一手扶额,说:“不谈这个了,我有些事要办。”

郑余生:“说吧,我要做什么?”

赵星卓本想说你下午继续上课,我自己去办,但转念一想,问:“你下午不是有课?”

“翘了就行。”郑余生答道:“你想做什么?”

赵星卓问:“你是不是该去见见你爸?”

郑余生:“我们发生的事,他都知道,解释也没必要。”

从三大帮派联席会议的那天起,赵星卓就感觉郑家父子的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郑裕明显打算放弃这个儿子了。 或者一直不吭声,没有动作,实则是在憋大招。

这让他觉得有点危险,关键还不知道敌人在做什么。

“我要去见一个人。”赵星卓思考良久,最后说。

“我陪你去。”郑余生答道。

这天赵星卓不想再让黄锐跟着,他到了约定的地点两公里外就下了车,让黄锐在外面等候——这是江东市区内的一处繁华地带,周围有不少大公司的分部。

“这几天里,我有一个计划。”赵星卓说。

郑余生:“东关的事?我以为你已经忘了。”

赵星卓:“还不是因为你?中途老给我打岔。”

赵星卓与郑余生穿过一栋写字楼的大堂,从后门处穿出,进入居民区,这里很安静,初夏的阳光照着翠绿色的树,投下斑驳树影,偶尔有几只猫趴在石制长椅上,十分惬意。

“你要见谁?”郑余生疑惑道。

赵星卓在居民区的简陋游乐园前停下脚步,答道:“线人,我在等他的下一步通知。”

郑余生嗯了声,说:“我也有一个计划,关于老头子的。”

这处非常僻静,连人影都没有,郑余生确认了周围环境,赵星卓说:“咱们来玩跷跷板吧?”

“你是小孩吗?”郑余生道。

虽如此说,两人却一上一下,玩起了跷跷板。

“你先说我先说?”赵星卓问。

郑余生示意赵星卓,有话直说。

赵星卓:“我的计划,需要线人的帮助,同时打入刘禹勋的内部……”

郑余生听完了赵星卓的计划,说:“他不可能这么蠢。”

“相信我。”赵星卓说:“他就是这么蠢,刘禹勋的智商本来就不高。”

“这么看来,某些人居然被下了药,这人的智商也很可疑。”郑余生说道。

赵星卓:“你不要变着法子嘲笑我。”

郑余生:“不过我要修改你计划里的几个环节,他们才不会起疑心。”

赵星卓听了郑余生的设想,不由得感叹黑客确实逻辑很严密,把每一环都考虑到了。

“你呢?”赵星卓问。

郑余生:“我要把老头子引出来,不能在江东的地界上,必须设法支开他,再干掉他。”

赵星卓:“你说真的?”

郑余生:“是的。”

赵星卓猜测,郑余生也许感觉到了什么,或是在母亲墓前的那一天,坚定了他与郑裕不死不休的决心。

郑余生:“但整个过程很凶险,我不想伤害无辜的人,所以我不一定能顺利回来。 如果我失败了,老头子也会下手杀了我。 你要有心理准备,如果我在这个过程里丧命,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打官司,要求继承我的遗产,配偶是第一顺位。”

赵星卓看着跷跷板另一头的郑余生。

“所以在那时你就决定好了,要和我结婚?”赵星卓疑惑道。

郑余生没有回答,只岔开话题道:“但是在哪里动手,确切的地点我还没想好,我也需要你的线人的帮助。”

赵星卓:“你觉得自己不一定会活下来,所以想和我领证,是吗?”

郑余生还是没有回答。

“我会陪你去。”赵星卓说。

“不。”郑余生说:“不行,我必须保证你活着,这样万一我死了,你还能继续恶心他。”

赵星卓:“我听了个开头还觉得很感动,可后面你这又是什么逻辑严密,算无遗策的计划啊!宁愿自己挂了,也要永远恶心自己的爸?”

郑余生笑了起来。

“我建议你不要死。”赵星卓说:“我必须跟着你,否则免谈。”

“你的建议不采纳。”郑余生说。

“那就离婚吧。”赵星卓答道。

郑余生:“离婚要两个人一起去。”

赵星卓:“也可以打官司强行离婚,别忘了我是律师。”

郑余生:“你又不爱我,我自己去死,留下产业给你继承,不是正好?”

赵星卓:“这是爱不爱的问题吗?”

“…… 你想,最好的结果是我和老头子同归于尽。”郑余生又若无其事地说:“这样长川的所有,就都是你一个人的了。 差一点,老头子死了,我没死,你也能分到一半,毕竟是婚后财产,最差的是我死了,老头子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