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温言松开指,箭矢飞了出去,一只在挠脚的灰兔感觉到危险,弹跳起来要跑,但就在它往旁边跃起的时候中箭。射中猎物,温言高兴的在季应祈唇上亲了一记,然后去拿猎物,哪知临近,发现那兔子装死,箭没射中。没带刀的温言,只能跑着追兔子。新手猎人被只兔子耍,季应祈笑得肚子疼,温言刚才那喜悦笑容凝固的表情,笑死他了。不想被温言捶,他拉弓射中了欢快蹦哒的兔子。温言站在不远处,今日她穿着浅色的圆领鹿皮袍,领子周围有厚厚一圈白色兔毛。阳光下,她脸上有茸茸一层,弯下腰抓了一把雪,揉成个雪团,朝着季应祈扔去,“我都要抓到了,你射个球,射个球!”“下次注意,一定注意。”季应祈嘴上说着,手里也不含糊,快速搓雪球朝温言扔去。两人相互砸雪,笑闹得跑了许久。王都,依旧是繁荣的王都,街市上往来的人有许多,百姓的日子不过是依旧交税,至于税收给谁,与他们干系也不是很大。百姓们,只要过好自己眼前的日子,就很好了。酒楼食肆,只要味道好,永远有生意。温言和季应祈来到了一家以吃鸡闻名的酒楼,他们的马,被牵进马棚喂好草料。两人坐在堂厅里,流利的燕语问跑堂这里推荐的菜色。跑堂的热情推荐铁锅鸡,说这道鸡不管谁都爱。季应祈和温言不粗鲁无礼,而且燕语很好,跑堂的还推荐了其他的几道招牌。两人点了最受欢迎的几道招牌,还有对菜名感兴趣的几道菜。等待的期间,隔了一桌的空桌上,有燕人坐着,看景国人的眼神很不善。尤其是当跑堂热情端出热菜来后,他们骂跑堂谄媚,又骂让景国人滚出去。跑堂冷汗冒出,这两个景国人听得懂燕语。“告诉你们掌柜,让这几个人出去。”温言用燕语清清楚楚说出,跑堂的立即去找掌柜。掌柜是个红光满面的中年发福男人,他对着温言和季应祈赔礼道歉,然后让伙计给结账赶人走。刚才骂骂咧咧嘴上不干净的几个燕人,对掌柜怒目而视,骂他商人贱国,奴骨。“你们真有本事,为何不对着林相去骂,只会跑来这里闹事,景国人在这里吃饭给钱了,你们赊账的钱什么时候给。”开门做生意的掌柜,也不是挨欺负的,只会动嘴皮子说爱国,爱国的体现难道就是骂看起来有教养的景国人,而不敢对着景国兵骂。温言和季应祈周边的一圈没有人坐,他们也不甚在意,筷子夹炒鸡吃,舌头被香到。大公鸡的肉紧实,红亮亮的一锅炒鸡,配着馒头吃,两人都冒出了汗。知道这两景国人会燕语后,其他食客们都嘴巴谨慎,小声交谈,敏感话一字不提,否则,忧谈国事,乃是常事。直到,有新的食客们进来,见到空位就坐下。新食客见到一对景国男女在吃饭,也没怎么在意,坐下点了菜后,就开始谈论最近发生的事情。温言和季应祈都竖起了耳朵,手里掰着馒头,一点点的塞进嘴里。“那林相就该被刺杀,这么屈辱的条约都盖印。”“可不是,那可都是我们燕人祖祖辈辈打下来的土地,就这么没了。”“你们听说了没,燕王没死,有告示贴出来在找他。”“一个亡国君,还不如死了呢。”“就是,丢下子民逃跑,这种国君,燕人之耻。”“听我小舅的大表哥女儿说,燕王是被铁娘子救走了,她在宫里当差的时候看见铁娘子找来了许多人,都会在屋顶跑来跑去。”“真的假的,你快再说说。”……国破后,百姓们骂起皇族来的胆子,也大了不少。等温言和季应祈结账走人后,其他食客纷纷过来说他们漏嘴,刚才那两个景国人懂燕语。谈论了时事的几个食客,骂他们马后炮,不早提醒。正愁没有大功劳可立的温言,和季应祈迅速回去,开始秘密调查铁娘子。抓到宴棠舟,绝对可以换和离,温言投入了极大的干劲。季应祈私下给她人,帮助寻找。

沿着铁娘子这条线索,还真让温言发现了蛛丝马迹。 班师回朝温言为找出宴棠舟,连续的宿在办公地,一张窄窄的小塌,承担了她的休息睡眠。因为城门口全部封锁,想要离开王都并不容易。宴棠舟肯定在王都,但是他们对王都不熟悉,搜找起来困难。她和傅明庭时不时出宫去,终于,在扑空了许多次地后,在冬至这天,找到了窝藏嫌犯的地方。一处民宅里,徐兰,连同她的同伙们都被捕,但不见宴棠舟的踪影。傅明庭还在宅子里发现了地道,他带人去探查。温言坐在收拾干净的院中,徐兰等人手脚被绑跪在她面前。徐兰早就从宴棠舟和林有鹿嘴中听闻过温言,如今见到她,惊讶她的年轻。已经摸清徐兰底的温言,手里拿着一个热乎的卷肉饼,一边吃一边告诉她消息,“马大帅是你相公吧,他最近一口气纳了五个小妾,各个都是水灵的年轻美人。”欣赏完徐兰的变脸,温言继续道,“你这么卖命,什么好都没捞到,看你年纪也大了,只要你说出宴棠舟的下落,本官放你走。”徐兰不吃这一套,“大驸马,我徐兰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不用多费口舌。”温言换了一腿叠,“听说你信佛?”徐兰的手腕上,有一串佛珠,她是个虔诚的佛徒,虽然手中有刀,但心中无杀念。比起口念经的人,她更注重佛慧和佛心。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温言命人端来酒和狗肉,她盯着徐兰变得惨白的脸,笑了起来,才想起来看门狗不见了啊。景国兵按住徐兰,强行将狗肉塞进她嘴里逼她吃下,咽不下拿酒灌。佛徒吃肉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