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不只是谷小白的演出,现在地域上划分的西北地区,其实包括了古都长安,从秦朝开始,很长时间都是政治与经济中心,地下随便挖一挖,就是满地的珍宝,西北历史学会当然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能拿的出手的成就也很多,这次出场的就有钟磬礼乐、汉代歌舞、唐朝乐舞等等十多个音乐史研究相关的节目。

这些节目编排、演出的要么是商演团队、要么是学校艺术团体,在节目编排的过程中,或多或少都接受过历史学会的指导,历史学会的面子还是要卖的。很多本来有了其他的商演活动,不想来参演的团队,在听说是要和谷小白同台演出之后,很多也推了其他的商演,直接跑来了。

没办法,和谷小白同台演出,这对一些商演团队来说,也是一种诱惑,毕竟有谷小白就有曝光量。

而且,日后再出去商演的话,说一句“我们和谷小白同台演出”过,也算是提升逼格,甚至可以提高出场费的。

此时此刻,舞台上正在表演的,就是汉代歌舞,几名女子穿着改良过后的汉服舞服,步不盈尺,却脚下生风,长袖舞动,若行云流水。

中国自古就有“长袖善舞”的说法,而据说赵飞燕可以作掌上之舞,可见汉舞之轻盈柔美,舞台上的女子似乎便是如此,台下的人看得屏息静气,似乎生怕多呼一口气,就能把人给吹走了似的。

等到一曲终了,舞台下掌声雷动。

前面,几名历史学会的老人转过头去看着台下鼓掌呐喊学子们,欣慰的笑了。

许多年来,随着各种文化的入侵,以及各种传承的断代,现代的孩子们早就已经忘记了,其实汉族也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

而那些古代的歌舞,想要重新复活甚至传承下去,就不能故步自封,必须改良!改良!改良!

不适应现代的审美,就只会被无情抛弃,不因为你曾经有过辉煌的历史,又或者有过尊贵的地位,就会被网开一面。

不会。

中国的音乐史上,有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就是某种辉煌的艺术,会在鼎盛时期瞬间断绝的大断代。

而且这样的大断代,还有足足三次之多。

第一次是先秦时期的钟磬音乐到了汉代几乎瞬息断绝;而后的宋词、元曲,也几乎是在最鼎盛时期,戛然而止。

自古以来,中国人似乎就对旧的音乐,弃如敝履,一旦放弃,就再不回头。

而这些故纸堆里扒出来的东西,想要再次赢的现代人的喜爱,哪里有那么简单?

这个时代,它们要和全世界的各种艺术相竞争!

若它要固执地保持原貌,凭什么能和已经高度发达、高度融合的各种音乐竞争?

正在台下的历史学家们一边感慨,一边欣慰时,主持人上台报幕:

“下面请大家欣赏古乐器配器版《骏马谣》,演唱者谷小白,演奏者谷小白、秦川、东原大学民乐团等……”

这是一次颇为严肃的演出,主持人上台真的只是报幕而已。

舞台之下,观众们齐声欢呼。

小白终于上场了!

听着那瞬间又响了一个数量级的欢呼,以及瞬间举起来的无数手机,坐在前排的众人,第一次真正现场感受到了,谷小白的影响力。

再唱《骏马谣》

报幕之后,舞台上的灯光又暗了下来。

随后,黑暗中有笛声响起,空旷幽远的笛声,似乎从辽阔的草原之上吹来,从荒寂的旷野之上吹来,从浩瀚的沙漠之上吹来。

曲调舒缓悠长,就像是一汪溪水,在潺潺流淌。

舞台上的灯光亮起,投射在舞台一侧,秦川静静站在那里,忘情地吹着笛子。

他是谷小白请来帮忙的,这首《骏马谣》,本来就是他们两个人在台上合作完成的。

而他也是西北人,此时站在台上,心中其实难免有一丝丝的激动。

我终于也可以为西北地区做一些什么,贡献一点微薄的力量。

但此时此刻,演出开始,他的心神全部收了回来,稳稳吹奏着笛子。

在他的身后,十多名和他一起来的东原大学民乐团的成员,弹奏着各种乐器,烘托着如水的笛音。

“师父!”台下有稀稀拉拉的欢呼声,这个梗到现在还在流传。

不过,大部分人都没有开口,而是静静看着台上的秦川。

听着他的笛曲。

这个暑假过去了,秦川黑了、瘦了。

但是也变得成熟了。

前段时间,他带着静学姐回到了自己的家,让她和父母、妹妹见了一面,完成了他好几年来的夙愿。

而他,也开始和静学姐商量如何构建一个家庭,如何共同走下去。

这让现在的秦川学长,看起来再不是一个男孩,而是一个男人。

笛声之后,童声的朗诵响起: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

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