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连吃好几口,不知不觉把整块连蓉酥全吃到了肚子里。

没过瘾,她又迫不及待拿了切片杏仁酥,寸许厚的片状点心,下面是酥做的托儿,上面沾着层层叠叠的杏仁片。

还没吃到口中,杏仁的香味就已经钻进鼻孔,清香、带着杏仁独有的清苦味,吃到嘴里时,并没有苦涩的味道,只留杏仁的清香,表面有一层薄薄的焦糖,一嚼能溢出杏仁露汁来。

酥托奶香味十足,像在吃沙琪玛,和杏仁片合在一起吃,一点不输奶油类甜品的口味。

至于山楂锅盔……苏瑶连吃两块点心都是甜的,因此对这块山楂味的点心很是期待。

锅盔有掌心那么大,外面是层硬质烘壳,味道淡淡的,带着面点独有的清新,但胜在口感十分好,带着微微的酸甜味。

真正解腻的还属山楂馅儿,酸甜可口的味道带着微凉,瞬间冲散了口中的甜腻,仿佛极渴的人突然饮下一碗甘甜的饮子,口中畅快极了。

不愧是唐姐姐做的点心,每样都如此好吃。

苏瑶从小到大吃过的点心不少,论起来,都没今日吃的这三样美味,她真心实意道:“能把朴素的点心做出花,唐姐姐是长安当之无愧的点心第一人。”

唐玥笑道:“多谢瑶娘夸奖。”

苏瑶吃完,又让唐玥包了两大包点心,带给耶娘吃,至于阿兄嘛,国子监和甜品铺合作,想来食堂不日就会有供应。

苏瑶和霍湘刚走,江映雪就来了,她如今在江府住,路程有些远,因而来的慢些。

一来,就把唐玥拉到柜台后面,道:“唐玥,昨日我回江府时,经过西市的面店,瞧见点心斋的伙计在买小麦粉,那些小麦粉的袋子都被耗子咬破了,面粉也脏脏的,不像是好货。”

唐玥思索道:“点心斋地处城东,客人都是达官贵人,他们竟也敢以次充好?”

江映雪继续说:“今早经过点心斋时,看到项掌柜挂出‘降价酬宾’的条幅,点心品质降了,难怪价格降了。”

“这不是自掘坟墓嘛。”唐玥轻声道。

江映雪赞同地点点头,点心斋这是连自己的百年清誉都不要了,她瞧见甜品铺里的点心,立刻问:“咱们铺子里的点心什么价格?”

唐玥说了一个价格,江映雪和点心斋的比较一番,说:“和他们降价后的点心价格差不多。”

其实唐玥卖的甜品一直都不算贵,因着甜品屋的食材和工艺零成本,从摆摊儿起,就是按甜品的成本价售卖,开了甜品铺后也不例外,就连最贵的榛果巧克力,也比正常市价要低。

为的就是更多人吃得起甜品,享受到甜品带来的愉悦。

而点心斋自诩为长安城的“头牌”,走高端路线,点心的售价本就比其他铺子里高,即便现在降价了,还勉强和甜品铺持平。

“那更是要作茧自缚了。”唐玥评价道。

-

城东,点心斋。

仅剩的一间门面的铺子里,生意仍旧寥寥无几,项延站在门前,焦急地等待消息。

冯乙不再做巧克力,做点心的水平又不如他师父,无所事事下,也在门口站着等消息,相比于点心斋的生意好坏,他更在意甜品铺那边的动向。

不一会儿,铺子里的伙计打探消息回来了,小跑气喘吁吁的:“掌柜的,打听到了,甜品铺今日的新品是、是点心。”

项延忙问:“传统点心?和咱们铺子里的一样?”

长安城里的人习惯把甜品铺卖的食物称“甜品”,意在和传统的中式点心做区别,现在伙计说的是“点心”,岂不是说唐玥做了和点心斋一样的甜点?

伙计大幅点点头:“差不多,枣花酥啊连蓉酥之类的,就是点心。”

项延激动起来,“甜品”让他觉得陌生,把控不住,但点心就不一样了,他做了大半辈子,是最熟悉的东西,也是最拿手的东西,不怕赢不了唐玥。

冯乙也听到了,两眼放光道:“她这是自寻死路啊!师父,赢了她,不给她翻身的机会。”

项延搓搓手,命令道:“把咱们铺子里的点心都摆出来,低价售卖。”

他对自己的手艺十分自信,肯定能趁机把生意抢回来,并让甜品铺再无翻身的可能。

扫铺子、摆点心、挂条幅……唐玥卖个中式点心,让点心斋上上下下像打了鸡血一样行动起来。

活没少忙活,可忙活一上午,也没见上门几个客人,和前些日子没什么区别。

这是怎么回事?项师傅心里打鼓,感觉很不好。

他唤来伙计,又说:“你再去打探,看甜品铺的生意怎么样,还有她们的定价,都卖多少钱。”

那伙计抬脚就去了,年轻,脚程快,赶着就跑回来了。

喘着气道:“甜品铺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点心价格小的也问了,和咱们铺子的一样。”

项延紧张地问:“和先前的一样,还是和今日的一样?”

他们点心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