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蛋糕的人悻悻,不敢再轻易尝试。

“我还是吃巧克力吧。”许厨子拿起一块巧克力,生怕又不好吃,只敢咬一小口,却尝到了绝妙的滋味,“嗯!这个好吃。”

于是其他人纷纷倒戈,放下蛋糕去尝巧克力。

“哇,果然好吃,监生们的选择不是没有道理的。”

“别抢别抢,你都吃过一块了,本来就所剩不多……”

“每个人最多吃一块好嘛!”

“……”

对于后厨突然哄抢起巧克力,刘司业表示很丢脸。

这群庖厨在国子监当差,素日里什么好东西没吃过,舌头都养叼了,竟然还去抢巧克力吃。

“唐小娘子,见笑了。”刘司业抱歉道。

唐玥正想说“无妨”,下一秒,刘司业“腾”得起身,拔腿就往后厨跑,急急道:“住手!给我留一块!”

唐玥:“……”

坚果奶油卷

噼里啪啦——

西市甜品铺前鞭炮声热烈,又炸了个满地红。

门前悬着红纸黑字的字幅:恭贺甜品铺成为国子监唯一甜品供应方。

西市照旧热闹,来来往往的行人被这喜庆的一幕感染,脸上洋溢起笑容。

“这甜品铺才开业几日,就能给国子监供应甜品啦?”

“那可是笔大生意,国子监可不少监生哩。”

“先前听小道消息,不是说国子监要和兴盛酒楼合作吗?怎么又让甜品铺供应了?”

“嗨,哪家甜品好吃跟哪家合作呗,唐小娘子做的甜品你我又不是没尝过,那味道……啧啧啧,不比兴盛酒楼的点心好吃多了。”

“你这么一说我也馋了,走,咱们去唐小娘子那里吃国子监同款。”

“……”

甜品铺今儿生意格外好,小小的铺子里挤满了人,早去的有位子坐,晚一点的只能打包带走了。

铺子外的桌椅也摆上了,虽说天儿有些冷,架不住甜品铺有热饮卖啊,一碟甜品陪一碗甜甜的热饮,吃得那叫一个舒坦。

青灰色马车经过街道,骨节分明的手掀开轿帘。

鲜红的字幅入眼,男子疏离的薄唇不明显的勾了一下。

方恒也瞧见了,赶着马笑了声:“郎君,唐小娘子果然没有辜负您的期望,轻而易举拿下国子监。”

裴泠的目光越过重重人影,落在铺子里忙碌的小娘子身上:“嗯。”

方恒继续道:“都怪唐小娘子的手艺太好,害郎君的‘兜底’用不上了,哎呀,英雄救美人的戏码上演不了,好可惜。”

裴泠无所谓地转了下眼:“美人自强的戏码不好吗?”

方恒跟见鬼了似的回头看主子,这还是他家高原霜雪似的裴郎君吗?

他家裴郎君什么时候关注过女子?什么时候操过别人的闲心?今夕何夕啊?竟然能听到郎句说“美人自强”的话。

他呆呆道:“好,当然好。”

总觉得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主子变得有些鲜活了,不再像以前一样,是万年不变的霜雪。

这样挺好的。

还有今日,裴泠原是休沐,以前的休沐日裴泠都是在家,或看书或批阅公务,今日破天荒地说要出来溜食。

方恒就没见过坐马车溜食的。

还一遛就从城东遛到城西的。

方恒脸上挂着笑:“郎君,咱们‘顺道’遛到了西市,您这食消得怎么样了?”

裴泠收回手,颇有些神清气爽的模样:“消了,回吧。”

方恒:“……”

-

裴家马车走得太快,没听到兴盛酒楼传出来的怒骂声。

“废物!废物!你不是自诩为名厨点心大师关门弟子吗?怎么连唐玥那乳臭未干的丫头都比不过?兴盛酒楼要你有何用!”

曾鲁气得发抖,冯乙输给唐玥,兴盛酒楼的脸都丢光了!

丢光了脸倒还在其次,毕竟比试的事没传开,知道的人不多。

但比试前他为冯乙花了多少钱?珍奇食材,买!昂贵人工,请!不吝成本,不惜代价!

全打水漂了!

一想到这儿,曾鲁心就在流血。

兴盛酒楼这个月的账目要赔了啊!

他不是东家,按说赔不赔的也赔不到他身上。

可背后的东家可是霍家那位爷,那位爷什么暴脾气,让他知道酒楼赔本,自己不死也得被扒成皮啊。

曾鲁的恐惧此刻全化作愤怒,落在冯厨子身上。

冯厨子垂头而立,一动不敢动,磕磕绊绊解释道:“掌柜的,是那唐玥使诈,在甜点上印金榜题名的字样,她胜之不武,论厨艺我怎么可能输给她?”

曾鲁冷哼一声:“你是去国子监比试,她能印字你不能?长脑子了吗?”

冯厨子狡辩不得,其实论厨艺,他也比不过唐玥,后厨那些厨子都把自己的蛋糕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