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怎么办?我找不到你的婚戒。”

“问我大哥吧!”菱菱耸耸肩无所谓“我也不知道东西在哪里,别那么紧张,大哥凡事都帮忙打点着,他肯定清楚。”

不期然,菱菱心头猛一跳,若非正好面对着镜子背对着两人,她一定会错过他两人眼神交会时的不自然,周子鑫微红的脸庞及依依更加青白的脸色。

周子鑫不像沐玄思善于掩饰情绪,他是个老实人。

依依不如菱菱的机灵狡黠,她也是个老实人。

菱菱心念一动,突然明白那天她坚持要找依依当伴娘时,依依的坚拒和子鑫的不悦了。

依依不答应一定有她的原因,你为什么要强迫她?

当初子鑫是这样说的,现在菱菱总算明白。

周子鑫噢了一长声,推门而出。

休息室安静了一段时间后,美容师傅赶赴下一场婚礼也先行离去,今天是好日子,她得赶场。

“依依,”菱菱突然出了声,她单手支颚,眼神亮着怪笑“你是不是喜欢子鑫?”

依依雪白了脸,讷讷出声“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周医生帮我治好了眼睛,我对他真的很感激。”

“由感激衍生爱意原是很自然的事情。”

“菱菱!”依依正言“这时候开这种玩笑并不适宜。”

“那该到何时比较适宜?”菱菱无所谓地笑笑“等我当上周太太吗?别紧张,我不是小气的人,我挑上的老公有人喜欢是件好事。”

依依叹口气,认真看着镜中的菱菱“菱菱,无论我曾经对他有过任何心绪或者曾经心动,那一切都已然过去,他重信守诺,责任感强,你该好好珍惜他,他是个好男人!”

“最好的并不一定最适合!”菱菱在心里道,狐狸该配的是条野狼吧!

她想起她的那匹野狼,方才她立在窗前见着他踱下车,穿西装打着领带的沐玄思和平日完全两样,却仍是好看得要人命。

当他发现她透过窗口的凝视时,他也回视着她,两人视线紧紧胶着不放。

当时菱菱原有个冲动,想要从三楼窗口跳人他怀中,要他带着她一块儿私奔。

“谢谢你的提醒,子鑫真的是个好男人,”菱菱笑了,镜中的她笑靥如花,还灿着光亮“依依,真的很感谢你!”

肃穆的教堂圣殿里,管弦乐团奏起结婚进行曲。

圣堂上立着一脸慈笑的方神父,堂前站立着周子鑫和沐玄思,新郎和伴郎。

周子鑫犹是一脸腼腆和微带紧张的笑容,沐玄思也是微勾起唇浅笑,只是他的笑容里含着深不可测的幽邈,静静的幽潭,深不见底的那种。

面向圣堂的首排座位上,左边坐着的是周子鑫的父母、弟妹及叔伯婶母等亲戚好友,后方依序是周子鑫医院里的同事们。

右边坐着的是菱菱的母亲苏怡芩、大哥纪颐伦、大嫂采思、沐家两老及纪家其他亲戚、菱菱的同事们。

采思甚至还叫来了范依暖——她是思最好的朋友,当年依暖一直为了没能抢着采思的新娘捧花而憾恨不已,至今仍是孤家寡人,所以这次菱菱的捧花她是誓在必得。

甚至连纪家的小女佣玛利亚也让纪妈妈放了一天假来这儿观礼。

这会儿玛利亚脑海中净是自己与男友步上红毯的模样,眼神陶醉泛着亮呢!

随着音乐出现在红毯另一端的依序是伴娘依依、搀扶着新娘的纪父纪毅刚、美丽的新娘子菱菱和两个正在打架的小花童。

是的,正在打架的小花童!

花童是由纪颐伦近四岁的女儿纪婕,及周子鑫堂兄的五岁儿子周祖勋担纲,两个小家伙原在后台玩在一块儿热呼呼的,这会儿也不知道为了什么竟扭成一团,连纪婕戴在头顶的小花环都有些岌岌可危、摇摇欲坠,两个纠成一团的肉球还险险扯掉新娘子长长的尾纱裙。

菱菱又得忍着笑又得捉紧裙摆,心底暗暗庆幸没听沈彤的话穿了那件若要遇着这场混乱肯定会穿帮的礼服。

采思酡红着脸和小男孩的母亲箭步上前拉开两个小家伙,虽被拉开,纪婕小小的拳头还是直往那个已经被打红一只眼睛的男孩脸上招呼过去。

“纪婕!为什么打人?”采思试着用威严嗓音问她。

“因为他说谎!”纪婕扯高嗓音,在一片静默忍着笑的空间里嘶吼着“他硬要说新郎是他堂叔,我说不是,他骗人。”

纪婕的高亢嗓音在每个人耳中响亮着,在静谧的教堂回荡着“新娘是我古古,新郎是我久久,他叫沐、玄、思!”

这场闹剧最后由纪颐伦出面抱走女儿做为终结,他抱起女儿踱回座位,纪婕谁也不怕,只对父亲尚有怕意,在父亲的眼神下,她总算噤了口。

末了,新娘子身后只剩了个红肿着眼睛的小花童周祖勋。

混乱停止,音乐重新奏起,走在前方的依依缓着步子,清灵而秀丽,至于菱菱则由纪毅刚搀着缓行于后,五岁的周祖勋独撑起捉高新娘尾纱的重责大任,好几次他一个不小心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