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指针一点点转动,燃烧的香烟弥漫在封闭明亮的礼堂,一束束黑白黄花篮交迭的摆放在大门入口旁的墙壁,零星的熟面孔与人互相走过的寒暄。

坐在礼堂一排深木座椅间,规整长发从皙白脖颈旁落下,微侧的脸庞泛着润白光泽,向右注视的褐色瞳孔静止地望着前端白绫缠绕、鲜花围绕的黑白相框,微微向右挪动,拉开一段远远变小的距离。

靠近厅内的方向,昼白的光将人照得分明,一身黑衣气韵沉淀的女主人默不作声的被自己个子稍高的女儿搀扶,看着一个个来到灵堂前弯腰鞠躬的宾客,点头的朝着安慰她的人示意。

她们的右侧,站着三个高个男人,目光遥遥地扫过那三个男人的脸,更向右的,一位穿着白裙的稍长女性从厅门走进,朝着左边灵堂走去,只恰巧,一个男人经过的挡了一下陈鸣惜的视线。

只被挡住的,她随意向左边窗户瞥了眼,只是一瞬间的经过,一眨眼的过程,她重新转过头的,极寻常地再看过去,似连记忆都不去存储地刹那。

“没错。”

开阔的视野聚集了许多人,极随意撇去地一眼刹那定格在那个男人身上,宽阔的肩膀衬着黑色西装,浅色嘴角露出齿地微微上扬,镜框下的眼睛真诚又热烈,站在那里,矜贵又优雅,微微弯腰扶着那位熟稔女士来到灵堂跟前,在她与沉默的女主人搭话,他走到那三个男人之间,嘴角压着一丝松弛低笑,听着肩旁伙伴说话的,向右看去。

那是……

坐得位子稍远,可隔着大厅的距离,她像是被什么吸引般,侧目望着那戴着眼镜的高挑男人。

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听见,只看着他的那双手握着垂在身前,扭转的脖颈露出清晰的筋骨地向长辈那边看去,他的目光被眼镜遮挡,打理过得短发游刃有余,挺拔的身形格外笔直瞩目的,只听着那边对话的,垂下收回的目光,注意力全然在那长辈身上的,低笑着,侧目观察着她们。

一排排实木的座椅间,陈鸣惜静定已久地侧头望着那处,明亮地礼堂将所有人照得通亮,身后化为黑色虚影的人群交集地谈天,众人低声话语在不觉间化为白噪音,她望着那聆听旁人言语模样,明明只是参加一场不熟悉葬礼的心中却在不觉间像沉下一块石头的,压在她的胸膛。

她感到有些闷,只微微落下的眨了下褐色的眼睛,再抬起,那位年长的女性与女主人讲完话后边吊唁地走到了一边,空下的位子由从他们左侧门内走入的客体填补,他似乎与女主人是家人的,微微含笑上前的,将手放在迎面走来的年轻来宾肩后,向灵堂指引地抬起并拢的手掌示意。

她静默地看着这一切,几乎是瞬间,她的心头被一种别样的思绪占据,她被这思绪牵引,那种直白的注视下的目光在极为不经意间跳跃着晦暗的热烈,她整个人几乎处在静止状态,被那一瞬间的想法牵引的,在自己都没察觉的下意识中。

“要是……”她微微垂下眼睫,深色瞳孔凝滞,“要是能跟他认识就好了。”

“你看上他了?”

一直坐在左边毫无存在感的孙庆突然伸长脖子凑过来道。

几乎是瞬间,陈鸣惜一下扭头的,看向那张一头乱糟短发、眉头微蹙、看来的眼睛透着一种探寻秘密的热烈光辉的孙庆,他像是刚到外面抽完烟回来,身上袭着的浓郁烟味直冲鼻腔,伸过来的脸清晰到能让她看清胡茬印,说:“喜欢就要下手,时间不等人的。”

“我跟他不认识。”

陈鸣惜扭头看着他,想要探寻地欲望一冒出,就立即出现了与之相同的难题。

她直白地看着孙庆,想要结识的冲突挤压在冰冷的遗憾中,习以为常地毫不在意炙烤于炽烈情欲,那只属于自己感受的窥觊热意,浸透肺腑。

“不认识才要认识下,”右耳边兀的响起标叔的声音,陈鸣惜转头,一直站在右边歪着身子与认识的同事说话的标叔已转过被西装包裹的微胖身体,看着她地道:“反正他现在就在那,只要你上前,成功和失败都是百分之五十,可如果你不主动上前,就连百分之五十的可能都没有。”

“你们聊好了?”瞥了眼结束对话的标叔身边空下的座位,陈鸣惜插了句话,道。

标叔双手摊开地向上抬,伴着轻微地耸肩动作,道:“聊完了。”

陈鸣惜只微微落下眼睛,微抿着嘴,心中伴着一种让人犹豫地唐突,抬眼道:“万一对方有女朋友怎么办?”

左边的孙庆声音响了起来,她转头看过去,孙庆道:“有女朋友的话,死心就好了。”

“哎对了,死心就好了。”

手指隔着鸣惜指着对面的孙庆,标叔拍了拍下她的肩,示意她转过来的,凑到她的面前,压着轻松口吻道:“放心吧,我一看他就是抢手货,这种男人眼光都是很挑的,你上前,一定没问题。”

“我?”眉头轻挑,陈鸣惜有些诧异。

标叔笑了下,“你忘了,你是配枪女警,警局中的精英,再干两年你就是警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