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齐向云的声音,“是我,小萧。”

萧见琛有些不快,这大早晨的,齐向云来找他做什么?

“等我一下。”说完,他跑回床边,随手拽了件衣裳穿好,这才将门开了条缝,从缝中往外看去,“怎么了?”

齐向云像是一夜没睡,眼下带着两片青黑,他冲萧见琛笑笑,又透过门缝朝里看了眼,“我是来找小花的,方才去祭司殿找人,王文才说小花今日宿在你这里。”

“哦……”萧见琛将门缝关得更小了些,生怕叫齐向云看见什么,“枝枝他还在睡呢,齐大哥有什么事不如同我说一声,等枝枝醒了,我再同他转达。”

“这……”齐向云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这时萧见琛灵光一闪,“齐大哥莫不是为了天神灯的事?”

不等齐向云回话,他转身进屋,再回来时手中举了一盏灯燃得正旺的灯,“齐大哥你放心,灯昨夜就点好了,等枝枝醒了,我们就把灯送去神殿。”

齐向云扫了眼那灯,这才稍稍放心,“不着急,不着急,让小花睡就是,睡醒再说,睡醒再说。”

说罢,他强行掩起脸上焦急的神色,转身离开。

目送齐向云下了楼,萧见琛举着灯回到桌边,看着那盏始终都点不着的天神灯,他再次将手中普通的烛灯凑过去,只听“扑”的一声,火苗瞬间熄灭。

萧见琛喃喃自语:“这么毒……”

那齐向云到底干了什么,能惹得天神这样生气?

他越想越觉得心慌,若齐向云没什么坏心思还好,若他对花酌枝起了什么坏心思,岂不是整个南疆都要遭殃?

想到这里,他一点困意都没了,翻箱倒柜找出自己的纸笔,涂涂改改,给他大哥写了一封信。

花酌枝醒来时,信刚刚寄出,萧见琛没敢告诉他,只说齐向云来过一趟。

“齐大哥来做什么?”花酌枝揉着眼睛坐起身,看了眼窗外的日头,“已经午时了?琛哥哥饿了么?”

萧见琛随手一指,“还不是为了天神灯。”

花酌枝往桌上看去,两盏灯并排搁在一起,一眼扫过去,倒是长得差不多,“琛哥哥,你怎么同齐大哥说的?”

“还能怎么说?”萧见琛理所当然道:“自然是拿那盏假的忽悠他了。”

花酌枝皱起眉头,“琛哥哥怎么能骗齐大哥?”

“我骗他怎么了?”萧见琛毫无悔过之意,“明明是他先骗你的,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可天神却能瞧见,天神都在阻止你,你为何还要一门心思给他点灯?”

花酌枝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

萧见琛说的没错,连天神都不愿意借运,他就算在祭司殿坐个十天半月也是徒劳的。

“那……”花酌枝犹豫开口:“那不如同齐大哥说开,万一齐大哥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不行!”萧见琛斩钉截铁拒绝,“他的人还在寨子里呢!若他同你撕破脸皮,翻脸不认人了,南疆岂不是很危险?”

花酌枝又没了主意,他自小同齐向云相识,是以把对方看做十分重要的人,这么多年过去,更是对齐向云愈发信赖,萧见琛说的他并非觉得荒谬,而是始终不愿相信。

萧见琛凑上来,搂着他晃了晃,“枝枝,这次你听我的好不好,我们先把假的天神灯送去神殿,等齐向云走了,我同你一起去流云教看看。”

“去流云教?”

“对。”萧见琛眼中闪着莫名的光,“既然他不愿意说,那我们就自己去看。”

【作者有话说】

是的,过年嗑了好几天头,人都嗑晕了,每天忙到倒头就睡,一直没什么码字的状态,好不容易不忙了,结果又卡文了,这本不准备申请榜单了,慢慢完成他吧,感谢还在跟读的老婆们~

先生,我有问题要问

那盏普通的油灯就这么被送进了神殿,而流云教原本的天神灯也悄无声息熄灭在祭司殿中。

下山时,花酌枝还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往后看一眼。

萧见琛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将人掰正,“看什么呢?”

花酌枝拖着脚步,越来越慢,“琛哥哥,我总觉得会出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要出事也是那姓齐的自作自受。”萧见琛俯身抓起一把狗尾巴草,手里随便摆弄几下便编了个小狗出来,转手递给花酌枝,“送你玩。”

花酌枝开心极了,“琛哥哥,这是什么鸟啊?”

萧见琛:“……”

“这是……”他情急之中胡诌了一个,“是大燕的相思雀。”

说完,他眼睁睁看着花酌枝探出手指,沿着狗头摸来摸去。

“这相思雀的尾巴,居然长这样么?”

圆圆的,像个狗头。

两人边聊边走,赶在日落前下山,齐向云像往常那般等在山脚下,见花酌枝终于下来了,远远地便挥了挥手。

“小花,你可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