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佳看着深棕色的衣橱冷静了好久,片刻后,浴室里才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原本又困又累的路佳此时却不知为何毫无睡意。

这个该死的狗男人!

好端端的为什么在房间里脱衣服?!

想到这里,路佳忍不住悄悄转过头看向浴室的大门。

浴室的灯光很清晰地就将菲尼克斯优越完美的身体轮廓映照在朦胧的磨砂玻璃上,她联想到今天傍晚那个被迫在众人面前演出的拥吻,只觉得眼前所见的比刚刚的直视更具冲击力。

……路佳忍不住拍了拍自己充满着颜色废料的脑袋,死死地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不可以胡思乱想!

就算他的身材再好,菲尼克斯也是一个没有男德、满口谎言的狗男人!

……

或许是真的太累了,路佳闭上眼睛后没多久,便昏昏沉沉地陷入了半睡与半醒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淅淅沥沥的水声突然消失,背后隐隐传来开门声和脚步声,逐渐与她靠近。

路佳猛得一个激灵竟又从恍惚的睡梦中清醒了过来,她敏锐地察觉到身后的床垫重重的凹陷,一个滚烫结实的躯体轻缓地躺到了床的另一侧。

……可恶,好不容易才睡着的!

她觉得自己的呼吸好像都变乱了,只是依旧维持着假寐的状态。

之前在睡袋里虽然睡着睡着就抱在了一起,但大家好歹都穿着登山服,可这次路佳只穿了薄t恤和薄长裤,尤其是她的睡姿也不好,夏天的时候,每次一觉醒来,衣服和裤子都会卷到高处,露出大片的皮肤。

但这次住在旅馆里,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至少不会因为冷而莫名其妙地滚进他的怀里吧?

恰在此时,她感觉到身后的菲尼克斯动了动,假寐的路佳五感十分敏锐,她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背后,只是在稍稍停顿后,那道视线又从她身上快速离开。

没过多久,身后呼吸声逐渐变得绵长。

菲尼克斯这么快就睡着了?

几分钟后,在确认过这一点后,路佳原本提着的心又立刻放松了下来。

她侧卧在床边,这一整天又是在科罗拉多河上逃亡,又是翻越山谷,甚至还要在众人面前演戏,因而她体内的困意终究还是战胜了清醒,逐渐失去了意识,跌入斑斓的梦境之中。

而此时,菲尼克斯抬头看向并不纯白的天花板,强壮的手臂枕着脑袋,想到刚刚转头看到蜷缩成一团并且提防地背对着自己路佳,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今天的吻完全是预料之外的行为,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菲尼克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时在耳边吹拂着的来自胡佛大坝的暖风。

……差点就失控了。

菲尼克斯长长的吁出一口浊气,今天实在是疲惫的一天,即便是强壮如他,也不由自主地感到了些许的疲惫。

身旁的路佳早已陷入沉睡,呼吸变得悠远而绵长,显然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无论是在体力上还是在心理上。

睡吧。

像今天这样的安眠不知道还能有几天。

只是,菲尼克斯刚要闭上眼睛,他的耳边却突然模模糊糊地传来几声带着哭腔的微弱呢喃。

“o……o……”

——又是这个名字,菲尼克斯曾前一晚听到她呼喊过。

这一晚,路佳又开始哭着喃喃自语,但因为后面说的话实在是太过含糊,菲尼克斯实在是辨认不清她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做噩梦了吧。

看来那个人对她来说的确是非常重要。

“路……路?”

想到这里,菲尼克斯微微直起身,靠到她的身侧,皱眉推了推路佳的肩膀。

纯粹只是因为做噩梦会影响睡眠,菲尼克斯不希望路佳拖自己的后腿,仅此而已。

然而,菲尼克斯轻声的提醒并没有叫醒路佳,反而引起了她的注意。

半梦半醒间的路佳缓慢地翻过身,一把将靠近她的菲尼克斯紧紧揽进了怀里。

“呜呜呜呜……”

又来了。

菲尼克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想要将仗着做噩梦而无法无天的路佳推开。

可是,在路佳的呜咽声中,菲尼克斯终究还是犹豫了,而就在这犹豫的一瞬间,路佳便立刻柔弱无骨地攀附上来。

这一晚,路佳没有穿登山服外套,菲尼克斯自然也没有穿,单薄的布料根本无法阻隔皮肤的触感。

旅馆房间厚厚的被褥下,路佳趴在菲尼克斯的胸口,明明陷入沉睡,但眉眼似乎都在愉悦地勾起,好像因为找到了她的珍宝而满足至极。

可这对于菲尼克斯来说则十分难熬。

因为两人如同拼图般在阴差阳错间完美地契合在一起,绵软陷入他的上腹并随着缓慢的呼吸微微起伏,炙热滚烫迫切地想要寻求更多的庇护,菲尼克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意识到即便是他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