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对他哥的话产生疑问。

福康安没心没肺的笑,“福保不胖,男人就得多吃肉才有力气。你看我,为什么比你高也比你壮,就是……”善保又一筷子苦瓜搁福康安碗里了,福康安福至心灵,忙道,“对对对,瞧我这记性,晚上是要少吃的,还要吃得清淡。”

善保看向马全,马全一碗饭已经扫进嘴里了,憨笑着,“大爷不愧是有大学识的人,知道的就是多。姑娘,麻烦你再帮我添碗饭。”说着将碗递给红雁。

这饭吃得多的人就是不一样,善保笑问,“不知马师傅现在住哪?可有家眷?”

马全笑着接过碗,“我光棍儿一个,现在公府上住着,大爷不嫌弃,我就搬到府上。随便有间屋子就成。”

“哪儿的话,我巴不得您搬来住。”善保笑,“这儿也没外人,我家如何,师傅您也瞧见了。听说您在公府每月二十两月银。现在家里只有我们兄弟和红雁三人,我想着,您有这样好的功夫,除了请您教我们兄弟拳脚功夫之外,我们府上的门户也要承您多废心了。”

马全倒是极爽气,一口应下。

“如此,您每日定比以前要忙碌些。这样吧,一年给您三百两束修如何?”见马全、福康安惊愕得连饭都顾不得吃了,善保温声笑道,“想来福康安跟您稍稍透露过我家的境况,不过俗话说得好‘穷不能穷教育’,福保正是习武的年纪,他又真正爱这个。您是有真本事的人,我自然是想留您的。可您也是要吃饭的,虽看着福康安的面子,我就更不能委屈您。再者,我没亲眼见过您的功夫,只瞧福保跟您从后园回来这兴奋劲儿,就知道请您定是错不了的。”

马全不擅言辞,起身抱拳道,“大爷过奖了,一切就依大爷的吩咐,我明儿把东西拿过来。”

“您来就是一家人,何况天地君亲师,我们阿玛早逝,您就是长辈,何必拘礼。”示意马全继续吃饭,“福保但有不听话,您该骂就骂,该罚就罚,跟我说也成,就是不能纵了他。”

马全见善保稚气犹存,却一本正经,老气横秋的说这些话,觉得有趣,笑道,“二爷知礼的很,再者,我看二爷底子打得好,筋骨儿活络,是学武的好材料。”

善保微微一笑,暗自得意。

只是这一顿饭,也许是善保家的饭碗小,马全添饭就添了十来回,他自己倒是落落大方道,“小雁姑娘,以后您给我使小钵盛饭吧,还能少劳烦你几回。”

红雁笑,“这有什么,马爷您饭量大,奴婢下次给您用大汤碗盛,估摸着一碗就够您吃撑了。”

善保边笑边想,这不会是忠勇公府实在养不起,福康安就给介绍到他这儿来了吧。

饭桶,绝对的饭桶啊。

这边福保还傻乎乎的问,“师傅,我要是武功学成,有没有您这饭量?”一脸的欣羡仰慕。

小白痴,这叫什么话!

难道武功的高低跟吃饭的多少成正比么?在座各位,善保吃得最少,像米饭,拳头大的小碗,最多吃一碗,照福保这种白痴说法,善保觉得自己可以死了习武的心了。

马全笑,“这不好说,要因人而异,我自幼就饭量大。”

福保点头,瞅着福康安道,“也是哦,福三哥功夫俊,吃得就不多。”

吃过饭,又喝了一回茶,福康安方带着马全回府,善保照例起身相送。

福康安见善保要穿大衣裳,笑道,“你别出去了,外头冷的很。”

善保转手把衣裳给福康安披上,“给你穿的。小喜子,下回出门记得给你家主子捎件披风、厚外套什么的。”

福康安瞬间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在升温,脑子里都有些薰薰的……善保却有些来火,拍拍福康安的肚子,“吸气!”

“我肚子都是平的。”如福康安所说,他这身材还真没什么肚子。只是他比善保大两个号,穿善保的衣裳就不是那么合身。

“刚吃完饭,你胃都突出来了,快吸气。”善保又接着拍,福康安心不甘情不愿的憋气,善保死命把扣子扣好,又找出一条皮毛围巾,“系上。”

福康安摆手,“不用,哪儿有这么冷。”

“快点儿,你在屋里不冷,出去就冷了。”善保站在福康安跟前,明亮的眼睛温和的望着福康安,索性直接给福康安围上,“头低些。这刚吃完饭,应该多坐会儿,省得呛了风。不过你家规矩严,回去晚了怕你阿玛额娘担心,也就不敢再留你。”

“哦,善保,你把我嘴都围上了。”福康安闷声闷气的把围巾扒到下巴壳儿底下压着。

善保重新给他拽出来围好,“别说话不就成了。你要是从我家吃一顿饭,回家就冻病了,以后我可不敢留你吃饭了。”

“鼻子也围上了。”头微仰起,露出他英俊笔挺的鼻梁骨。

“憋一会儿不就成了。”再缠。

福保捂着嘴“哧哧”的笑,“哥,我去拿你新做的毛皮帽子给福三哥戴上吧。”

善保终于把福康包裹得就剩两只眼睛在外头,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