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还要加上自己的评价:“唐小娘子也够多灾多难的。”

裴泠放下碟中的甜品,淡声道:“她每回都逢凶化吉了。”

方恒睁大了眼睛,乖乖,这还是裴郎君头一回为别人说好话吧?

虽说唐小娘子每回都反击地漂亮,可他就是要反驳:“上次摊车事件,要不是主子让我出马……”

说着说着就不说了,因为他记得,那次即便没有他们,也有林征为唐玥做主。

他嘟囔道:“这么看来,唐小娘子还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儿。”

裴泠“嗯”了声:“学着些。”

方恒:“……”

他不够聪明伶俐吗?

“郎君既然对唐……对甜品这么感兴趣,干脆自己去唐小娘子的铺子吃呗。”

裴泠若是去哪家铺子,必定有一堆姑娘争相去买“同款”,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也是性子使然,一般不怎么因私事出门。

方恒满以为郎君会拒绝。

谁知,裴冷起身前,留下一句:“等忙完这阵。”

方恒慢慢勾起八卦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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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铺子里来了个新面孔,花白头发,瞧着有五十来岁的样子,穿着青紫衫。

唐玥认脸儿快,回头客一般都能记个脸熟,今日这位却是脸生。

紫衫长者一进来,就将铺子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价目表上,徐徐开口问:“小娘子,你这么小的年纪,能做这么多点心?”

唐玥敬对方年长,行了个叉手礼:“劳长者垂询,这些甜品的确都是儿做的。”

那老者捋了捋胡须,淡然道:“既然都是小娘子做的,便给某上一样拿手的吧。”

唐玥无所谓最拿手的点心,每样做的都很好,便问:“敢问长者口味。”

老者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莫要太甜。”

唐玥了然,挑了松软的芝士蛋糕,用三角刀铲进瓷盘中,配上白瓷汤匙,给老者呈上。

紫衫老者低头觑了眼盘中之物,淡黄色泽的三角柱形状,瞧着像面包,又比普通面包颜色更柔和了些,倒是很合眼缘。

相比于铺子里浓郁的香味,眼前这款甜品并没有扑鼻的香气,散发着独特的味道。

他手持汤匙,挖了一勺送进嘴里。

软,比普通糕点更柔软,在口中翻转时舌头像进了温柔乡。

香,若说闻起来味道淡淡,那便是香味全隐藏在期间,只有等亲口咬上一口,才知道有多香,且那香味鲜咸,并不甜腻,比普通甜品更是多了不一样的浓郁。

湿,一般的糕点是蓬松干燥的,这道却不同,吃起来是湿润的,舌头一抿,几乎能按压出汁水。

老者从未尝过这样好的味道,这样奇妙的口感,原本只是抱着尝一尝的想法,谁知尝过之后就欲罢不能,一口连着一口吃起来。

他吃完一块,竟没吃够,从怀里掏出荷包,豪放地一挥手:“小娘子,再来一块,你这有什么饮子,也一道上来!”

唐玥被老者豪放不羁的模样逗乐,刚要再盛一块芝士蛋糕,又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唐小娘子,我又来了,没错,我逃学来的。”

这是苏郎君的声音,尚未等唐玥抽出空来招呼,就听见苏承跟被踩了尾巴似的失声叫到:“刘司业?!”

司业?唐玥隐约记得,国子监的校长被唤做司业。

她一回头,果然看到铺子里一老一少两个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苏承刚放出厥词,逃学来吃甜品,正巧碰到亲校长,这给他尴尬的,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紫衫老者也好不到哪去,他平日在监生面前很有威严,如今却被学子瞧见在甜品铺大吃二喝,岂不威严扫地?

下一秒,被唤做刘司业的老者强装出一副威严像:“是苏承啊,逃学出来吃甜点,可不是好习惯。”

要搁平时,别说逃学,就是抓到学堂里打盹儿的,都能说教一个时辰不带喘气。

今儿竟有点轻轻放下的意思。

说完,他站起身,同手同脚地走到柜台前:“那个,唐小娘子,我那饮子不要了,蛋糕的话,你给我包起来,我揣走。”

唐玥哪能看不出这老者的窘,乖巧地应了声,包好芝士蛋糕,递给刘司业。

一直等刘司业走远了,苏承才“噗嗤”笑出声,对唐玥道:“我还当司业会重罚我逃学的行径,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宽恕了我。”

唐玥笑道:“司业走得急,像是被你吓跑的。”

苏承傻傻笑了一会儿,平时都是他见了司业绕道走,竟然有一天,司业见了他也会绕道走,有趣。

他点了份芝士蛋糕,坐下来慢慢平复心跳,左右逃学已经被发现了,反倒不急着回去了。

苏郎君不愧是心大的主儿,边吃边聊新闻:“我知道刘司业来西市做什么?国子监的食堂里不是没有甜点供应,他这趟是来兴盛酒楼,和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