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小少爷的个性也是自此传开来。

程阮其实不喜欢吵架,也不善于吵架,毕竟他是个连友谊辩论赛都会吃瘪的人,但在这方面,他倒是天赋异禀到无师自通。

程家小少爷的名声传遍津城,看热闹的,自然也是多了些,比如之前令人意想不到的婚礼,又比如,现在更加令人捉摸不透的遗嘱。

各种阴谋论传开,但现在公认的是,小少爷风光不了多久了。

到底连和骆家的联姻都是他勉强来的。

程阮看着网上和纸媒的舆论和传闻,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们说我要完了。”程阮刚处理完非遗街区的事项,单手撑着脸看桌上的股东会议方案,“就没有一个看好我的吗?”

柳特助连忙道:“还是有的。”

程阮充满怀疑地看向柳特助:“真的?”

柳特助翻动手里的一篇报道,恳切地上前一步:“没错,比如《津城晚报》……”

《津城晚报》是骆家的报社。

看完那篇言之凿凿的报道,程阮心情好了不少。

“马上就是股东大会,程锦估计还挺迫不及待。我这几天都忙于木遥镇项目的事,那位律师找到了吗?”

柳特助摇头道:“自从解除骆家不久前提起的调查,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估计是在避风头,等到大会换选再带着遗嘱过来。”

“但我们已经布控了所有的交通线,如果他出现,一定能发现。”

“我知道了。”程阮点头,看向因为几晚没睡而眼圈青黑的特助,“你辛苦了。”

柳特助受宠若惊,犹豫片刻道:“您放心程先生,真相一定会浮出水面的。”

“谢谢。”

程阮感触地望着柳特助的背影,想起了还在医院的路龄。

司机已经率先康复出院,今天是路秘书出院的日子。

程阮坐了章离的车去接她。

虽然和骆酩之约定非必要无需帮忙,但骆酩之始终坚持让章离亲自负责他的出行,甚至将自己贴身的保镖都派在了他身边。

程阮本来推辞,但骆酩之向来说一不二,于是他也不再挣扎。

算了,都成众矢之的了,骆酩之现在还愿意对他耐心,是他程阮的荣幸。

程阮径直走到病房,看到了里面的路龄。

路龄已经恢复,本来想立即返岗,却被程阮推了过去。

“路秘书,一直以来,你辛苦了。”

“我知道,你之前一直跟在老爷子身边,后来又被老爷子派来帮衬我,压力不小。”

“您言重了。”路龄一身素色的衬衫牛仔裤,却依旧身形干练,“那都是我该做的。”

既然不是工作场合,路龄也直言不讳:“我是程老爷亲手扶上来的,这些年也算是看着您长大,如果能帮到您,我不会推辞。”

“我跟着程老爷也算见识了不少风雨,利益场上处处险象环生,勾心斗角腥风血雨比比皆是,您不必因为这次突发事件而自责。”

程阮没想到路龄会如此豁达:“谢谢路秘书。”

路龄摇头,审视道:“在其位,谋其职,除了您,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非遗文化街区的项目,不是吗?”

“遗嘱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您放心去查,项目的事,交给我便好。”

程阮和路龄对视,久久相视一笑。

“我何德何能。”

路龄看向门口的章离:“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或是追随,如果您在感叹自己何德何能,我想答案只有一个。”

“那便是因为您值得。”

路龄回归,程阮身上的压力确实小了不少。亲自盯了程锦一天,他很快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送崔静萱去医院检查身体后,程锦乘坐上了另一辆车,目的地是一家爬满藤蔓的老院子,在里面待了接近两个小时才离开。

程阮隐约觉得照片上的那家院子有些眼熟。

“这是哪里?”

柳特助报出一处巷子的名号,但见到程阮的神色,他意识这不是程阮想要的答案。

“我这就让人去查……”

程阮却道:“不必了,我去一趟。”

听到程阮的决定,柳特助惊诧地抬起头:“这事儿交给我们去办就好,您何必亲自去一趟?”

“要是无功而返,岂不是浪费您的精力?”

程阮摇头:“我记起这是哪里了。”

他放下手中的照片起身,走出办公室。

“这是程锦以前住过的地方。”

·

程阮的确去过那里。

得知父亲出轨,程阮气急败坏地拉着管家带他找小三,却看到程锦正被那女人拿着藤鞭抽打。

“我有没有说过,叫他什么!”

程锦的哭声在院子里回想:“他不是我爸爸!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们!”

“你胡说!”女人给了他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