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姿欲言又止。

“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柳景瑕摆摆手,想起什么来,问道:“张珍设宴,请了齐国公主?吗?”

栾姿摇头:“成国公府、江家、杨家都请了,唯独没有请齐国公主?,说是还是七日?就要大婚,齐国公主?定然忙碌,就不打扰她了。”

柳景瑕嗤笑一声:“她也有怕的?”

“那齐国公主?实在?非常人,贵妃想必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栾姿心想,这?要搁自己身上,也是这?样,那齐国公主?实乃猛人,谁惹得起。

柳景瑕有心想召齐国公主?进?宫来,给张珍的赏菊宴捣个乱,可到底自持身份,使不出这?样不上台面的手段。

“去你?库里看着挑着首饰衣料,等张珍那边宴席过半,去赏了成国公府的人。”柳景瑕吩咐。

栾姿应喏,正要退下,又听皇后似在?自言自语:“要是齐国公主?知?道张珍请了大半建康京的高?门夫人贵女,就是没请她,不知?道会?怎么闹。”

栾姿眨了眨眼,退出正殿后没急着去开皇后私库,找来的内官皮曹金,叫他想办法?把张贵妃办赏菊宴的事传到齐国公主?耳朵里。

“其他的不重要,要让齐国公主?知?道,张贵妃把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的未婚妻都召了来,唯独没请她。”

皮曹金顿时笑了:“姐姐您瞧好了,保证让齐国公主?知?道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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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泉池畔,各色菊花铺展开,灿若云霞,司设在?湖边立有薄纱帷帐,挡住湖边吹来的凉风,又不完全挡住湖景,朦胧湖景配上名菊,美不胜收。

张贵妃也没把人拘在?一处聊天吃酒,让赴宴的女眷们各自玩乐,双陆、投壶、诗画、秋千、飞花令,甭管文的武的都有,各处也张了小几摆上酒水吃食,供附近的女眷们随吃随拿。

“这?宴挺有意思,比以前的宴会?都有趣,贵妃娘娘好巧思。”骆鸣雁给骆乔递了一块桂花糕,小小声赞了句。

“你?怎么知?道是贵妃娘娘的巧思,这?种宴会?,不都是吩咐一句,自有内官来操持。”旁边骆鸣珺就看不惯骆鸣雁,非要和她唱反调。

呵,现?在?还没大婚就开始想着讨好婆母了。

骆鸣雁翻了个白眼,回?头瞪骆鸣珺:“你?能别跟着我们吗?”

骆鸣珺嘁一声:“谁跟着你?啦,我是跟着骆乔,你?可真会?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你?跟着骆乔,骆乔同意你?跟着了吗?”骆鸣雁说道。

“用得着你?管,我想走哪就走哪。”骆鸣珺喊。

两人又吵起来了,还有越吵越大声的趋势,一旁骆乔被吵得脑袋嗡嗡的,提醒她们:“这?里可不是吵架的地方?。”

“呃……”

两人看了下四周,好在?没有人注意她们,鉴于场合不对?,两人鸣金收兵。

“骆乔,我们去那边看看。”骆鸣雁指着一大丛凤凰振羽,在?花旁边有两人支了张桌子在?作画,是江姑娘和杨姑娘。

骆鸣珺看清人,又忍不住嘴贱:“这?么快就想着要搞好妯娌关系了。”

骆鸣雁脸涨得通红,气的。

骆乔也是服了骆鸣珺,三?年前她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变得脸皮厚又贱兮兮的。

“二?姐姐,你?知?道在?我们兖州怎么对?嘴贱之人吗?”骆乔微笑,不等对?方?说话,自己就答了:“我们一般是打一顿,如果还不行,就再打一顿。”

骆鸣珺面色丕变,色厉内荏道:“你?、你?敢,这?里可是建康宫,你?敢打我?!”

骆乔说:“我只是说打嘴贱之人,难道二?姐姐觉得自己是嘴贱之人吗?”

骆鸣珺丑着一张脸,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想甩袖走人,可想起母亲的嘱咐又忍了下来。

骆乔双手负在?身后,慢悠悠地朝凤凰振羽花丛旁走,边幽幽说:“没有什么嘴贱之人是一拳解决不了的,有的话,那就是我力气太轻了。”

骆鸣雁噗嗤一声笑出来。

骆鸣珺忿忿,思来想去,还是跟上了骆乔。

三?人到了作画的江、杨两位姑娘跟前,互相见了礼,两位姑娘也不扭捏,邀请她们一道作画。这?种活动骆乔是没什么兴趣的,她跟着骆鸣雁四处逛,是为了保护她。

昨日?那场刺杀,骆乔站在?刺客的位置看过自家马车后,就猜测这?刺杀也许不是冲着自己,而是冲着骆鸣雁来的。

是一个试探,试的是谁还不好说。

从?兖州到建康的路上,几路人马就远远缀在?他们后头,一路搞了不少动静试探,她借着打猎去抓人,这?些人又滑不留手,人没抓到,倒是抓到不少这?些人用来搞事试探的动物,搞得她家老?虎都吃胖了。

就连进?城门时,骆乔也明显感觉到窥探的目光。

然后第二?日?就搞出刺杀这?种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