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真是欠打。

“你最近在看什么闲书?”骆乔问。

“这都被你知道了?”席臻悄咪咪说:“我在看恶毒姬妾逼大妇下堂,被大妇反杀的话本。从我二姐那儿偷偷拿来的,你要?不要?看?”

“娟姐知道你偷拿她的话本吗?”骆乔很配合地悄声问。

“不知道,书被我拿走了,我二姐还悄悄叫侍女在找呢,”席臻说着啡啡啡笑起来,“她不敢被阿娘知道又?看这种乱七八糟的闲书,否则阿娘又?要?训她了。”

骆乔:“……”还好我弟弟乖巧可爱贴心懂事?,若是席蛮奴这样猫嫌狗厌的,她怕是要?铁拳教育了。

“你看不看,我拿给?你啊。”席臻道。

“不看!”骆乔嫌弃,“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话本。”

骆意道:“我想看。”

骆乔和席臻二脸震惊。

“小?骄骄,你知道我说得是什、什么书吗?”席臻磕巴了一下。

“骄骄又?不傻,他能不知道?”骆乔嫌弃地给?了席臻一下,问的是什么鬼。

“骄骄,你干嘛想看那种不正经的书?”骆乔问。虽然骆意也常看闲书,更?多的是看一些县志、游记、野史、风物志之类的,这种一听就是酸书生写来糊口?的不正经话本他从未表现过兴趣来。

“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骆意笑着说,“我想看看现在兖州的文人狂士都写了些什么。”

“……”骆乔拍了席臻一下,“走吧,拿书去。”

席臻站起来拍了拍衣摆,确认一句:“小?骄骄真要?看?”

“看。”骆意把虎崽放地上,站起来拍干净衣摆。

席臻就在前头领路,三?人一虎往后院走,席臻边走边说:“其实?没什么好看的,真的,写得特别假,哪家的姬妾敢吹枕头风叫郎主休妻的,就算郎主真的休了妻,也轮不到一个贱妾上位……”

“那你还看,还偷娟姐的看。”骆乔道。

“我好奇嘛!”席臻理直气壮。

“嗯,我也好奇。”骆意说:“不过我跟臻哥的好奇不是同一种好奇。”

席臻说:“你知道我是哪种好奇?”

骆意道:“你好奇娟姐都偷摸着看什么闲书。”

席臻:“……”

骆意:“我说得不对??”

席臻:“……对?。”

骆乔:“你就是闲得!”

三?人说着话,已经迈过了三?门到了刺史府后院地界儿,到了后院,自当先去跟刺史府当家主母尤子楠请了安,三?人就先往主院走,才到院门口?呢,就听到里?头传来哭声。

席臻皱眉:“谁在哭啊?”

守门的婆子见到他们,立刻迎上前来,说道:“三?郎、骆姑娘、骆二郎,郭姬在里?头找夫人说事?儿。”

“说什么事?需要?哭着说?”席臻不满道。

婆子看了骆家姐弟俩一眼,言辞闪烁着说她也不知道。

“里?面那位郭姬,就是血亲弟弟开赌坊的那位吧。”骆意说:“姐姐今早才叫人去封了赌坊,这里?就哭上了,真快。”

骆乔点头:“是挺快的,难道真是使君的宠妾,消息如此灵通。”

“什么宠妾?什么赌坊?”席臻看着骆家姐弟俩。

骆乔说:“我家的一个家丁嗜赌成性?,欠了赌坊的钱被追债叫人钻了空子,为了五十两银子把我家卖了个干净,昨晚的刺客潜入那么顺利,可多亏了他给?的图,还帮忙开了角门。我叫人去把赌坊给?封了。”

席臻立刻炸了,大吼一声:“阿娘,您别听恶毒姬妾说的鬼话,她居心不良!”

说着就往里?冲,婆子侍女上前拦他,骆乔往人前一杵,众人顿时不敢动。

尤子楠听了郭姬说了有?一盏茶的功夫骆乔如何仗势欺人,早就不耐烦了。骆乔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小?姑娘什么品性?她岂会不知,真仗势欺人了,被她欺负的人绝对?不是无辜的。

这种事?情居然能闹到她跟前来,看来这府里?的规矩是松了,惯得有?些人什么钱都敢收。

就在尤子楠想把郭姬赶走时,门外?传来一声吼,把她给?吓了一跳。

郭姬也被这吼声给?吓到,还泪盈盈哭着呢,就:“嗝!”

席臻跑进屋, 先瞪了一眼跪在地上打嗝的郭姬,向母亲行了个礼,就说:“阿娘, 别?听她鬼扯, 她弟弟开的赌坊有问?题,肯定是齐国的暗桩, 他?们姐弟两个肯定都是齐国奸细。”

郭姬惊恐喊冤:“三郎君嗝……你怎么嗝能?、嗝……信口雌嗝黄……”就是这不停打嗝让她的喊冤变成了搞笑。

“去把她的嘴给堵了。”一旁席娟吩咐仆妇。

两名仆妇看了眼尤子楠, 然后过去将郭姬摁住, 捂住嘴拖到?一旁。

“乔妹和小意在外头吧,”席娟道?:“快让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