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其睡眠的彭良终于睡醒,睡了个好觉,起床后得知有有活要干,洗漱完便欣欣然上?岗。

天?大亮后,士兵们开始拆营准备离开,吃过早饭,押着?抓获的小一千俘虏,拔营回兖州。

徐州那边得知自家将士被抓,赶忙过来说情请兖州放人的官员扑了个空。

“完了。”徐州兰陵郡主簿孔晖原地?抱头蹲下,“人进了兖州,想要回来不容易啊。”

一旁跟来的书令轻声说:“最该担心的应该是黄使君吧?兖州席使君若是参他一本,说他勾结山贼……”

孔晖面容呆滞,一屁股坐地?上?,也轻声说:“若真?是这样,你我都逃不了干系。”

书令惊恐:“为什么?”

孔晖苦笑:“邹山在兰陵郡,我们兰陵郡上?上?下下能?逃掉?还有施将军,屡次三?番想坐收渔利,他也不想想,那是兖州,岂是好相与的。”

“孔主簿,那咱们怎么办啊?”书令哭丧着?脸。

“先回去禀告郡守吧。”孔晖叹气,小声说:“墙头草能?有什么好下场。黄使君总以为自己左右逢源,现在把自己给害了,还连累我们这些小鱼小虾。”

书令直接哭了,他的命好苦哇。

孔晖等?人回去将实情一一禀报兰陵郡郡守沈阅,沈阅也是一声叹气:“恐怕我这郡守也是要做到头了,黄进是个墙头草,施象观则是个蠢货!”

沈阅看着?一屋子惨兮兮的郡官们,说:“我修书一封送去鲁郡陈情,看能?不能?让席使君高抬贵手,放我们兰陵郡一马吧。”

“对啊对啊,我们都是为好大喜功的施将军所累。”孔晖连连点头。

兰陵郡郡守府衙里一片愁云惨雾。

建康。

皇后柳景瑕送走了母亲桓氏, 脸上挂着的笑容立刻消失,黑沉黑沉的。

双眼浮现出愤恨的神色。

“娘娘。”跟着柳景瑕多年的女官栾姿担忧地唤了她一声。

“阿姿,我老听别人说,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柳景瑕冷嘲道:“我的娘家是真把我泼出去了。”

“娘娘,侍中和夫人不明白您的苦心。”栾姿道。

“所以活该河东柳一直被襄阳席压一头?。”柳景瑕轻嗤一声。

栾姿轻叹一口气, 忧虑道:“可是娘娘, 如今四处都在说邹山山贼与济阳江氏互相勾结, 已隐隐有了那些山贼乃太子殿下安排的传言了。刑部侍郎今日早朝上奏,请彻查柳禹骥之死和邹山山贼案,陛下都已经同意了, 却被席司徒强压下来, 说不用浪费人力精力,等?兖州的奏牍便可。”

“席、荣!”柳景瑕咬牙切齿, “可恨我父亲也不坚持彻查,他若是与谢禹珪联手, 这朝堂岂能是席荣的一言堂。真是软弱无能!”

今日她召母亲桓氏进宫,就是听到朝堂上席荣压下了彻查邹山山贼一事,现?在建康里已经有了邹山山贼乃太子安排的传言, 叫她怎么能不着急。偏她母亲端着姿态, 说妇人还是不要多过问?朝堂之事, 朝堂上的事情自有陛下和众臣工解决,她身为皇后重要的是管理好后宫,教养好皇子公主。然后又说虞美人肚子大了, 时隔多年宫中又诞下皇子, 要她多上心些,毕竟是从她含章殿出来的美人。

柳景瑕怄了一肚子火, 又不能对母亲发,只?能勉强说上几?句就打?发母亲出宫了。

“都是些混账东西!”柳景瑕越想越气,忍不住把?手边的凭几?一把?掀翻。

栾姿不知皇后这又是想到了什?么发火。

自从四皇子在上元节干出那等?蠢事连累的他的母妃和外家,也一定程度上拖累了三?皇子,三?皇子和徽音殿都夹着尾巴做人,很是老实?了一阵子。

此消彼长,太子一派风光了不少,太子也趁机在朝中安插了不少人,虽现?在还是写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但指不定哪天就成了股肱。

皇后柳景瑕也在后宫威风了起来,张贵妃称病闭殿不出,没有人给她添堵,她日子别提多舒心。

也许是少有这样的舒心日子,或者是想要未雨绸缪,柳景瑕担心张珍之后复出复宠,就脑子一抽,想要给皇帝献个美人,叫美人笼住皇帝的心,张珍就再?也没法复宠了。

然后她就让人找了个与张珍有六七分像的虞姓美人,请了皇帝过来,叫虞美人给皇帝献舞。

皇帝闻燮当时的表情柳景瑕没看懂,事后回想起来,才知道那是震惊混合着无奈,仿佛在说“朕的皇后居然这么蠢”。

柳景瑕是皇后,是一国之母,皇帝的正妻,哪里需要去使这种?小妇的邀宠固宠手段。

不过闻燮不知怎么想的,竟然笑纳了虞美人,还给了个美人的份位。这事传出去,他们夫妻二人都会成为笑柄。

那虞美人的肚子也争气,皇帝就临幸了一次,竟然怀上了。

柳景瑕就是在得知虞美人身怀有孕时回过味儿来的,把?干了蠢事的自己骂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