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脑子它自己突然就黄了。

“咳咳,林先生,我看外面可能要下雨,就帮你把毯子收回来了。”

因为昨天中午那场突如其来的雨,林钦舟的绒毯最后还是没有晒干,只好今天又拿出去晒了,回来的路上明明记得,后来被他哥的冷脸一吓,就忘了。

“谢谢。”林钦舟扣上衬衫扣子,起身从小窈那接过绒毯,走回秦越身旁,“哥,以后用这条吧,旧的不要了。”

隔了一夜,秦越腿上的绒毯又变成了蓝底白云那条,真就像小窈说的那样,仿佛一刻也离不开。

林钦舟心疼,也心软,哄他哥:“用旧了我再给你买,还买这个款式的。”

而小窈还记得两人的赌约,幸灾乐祸地等着看林钦舟吃瘪,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老板居然默认了林钦舟的举动——

小窈眼睁睁看着林先生将他腿上的绒毯取下来,换成了新的这条。而老板只是垂着眼眸看了看,什么都没做。

这怎么可能!

小窈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否则怎么可能呢!那可是老板的宝贝小毯子啊,睡觉都要抱在怀里那种!怎么可能就轻易让别人拿走了!

她用力揉了揉自己眼睛,再看——画面还是没有变化,老板腿上盖着的还是林先生新买的这条!

同样都是毯子,而且是同个款式一模一样的毯子,为什么她买就不行,林先生就行?老板原来这么双标的吗?

蓦地,她想到和林钦舟之间的赌约,小窈心头一凛,所以……她该不会真的要有老板娘了吧?

“老、老板……”

秦越抬眸看她,神色如常:“嗯?”

而林钦舟则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这神情本来就挺欠揍的,更何况林钦舟现在顶着那样一张脸,就越发惨不忍睹。小窈翻了个白眼,什么都不想说了:

“没什么,我去厨房看看蹄髈怎么样了……”

“我去厨房帮……咳咳咳、咳……”林钦舟脚步动了动,却在下一秒捂住胸口剧烈地咳起来,脸色煞白如纸。

秦越眼眸跟着一沉:“林钦舟,你怎么了?”

林钦舟后背抵着餐桌,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淌落下来,嘴却还很硬:“没事……”

“林钦舟,说实话。”

“哥,我胸口疼……”

……

“没什么大问题,胸骨和肋骨都没有问题,”医生看完胸片,“应该就是胸壁软组织损伤,吃几天药就好了。”

林钦舟松了口气,转身看向秦越,悄悄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哥,我没事,医生都说了——”

只是他还没把话说完,头发花白的医生便推了下鼻梁上的眼睛,教训道,“不过小伙子年轻气盛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的,靠打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把自己身体打出毛病那就得不偿失。”

林钦舟:“……?”

他才对他哥撒谎说是摔的,怎么眨眼就被揭穿了?

“谢谢您,但我没打架……”他对着医生小声道。

“没打架?”医生犀利的目光透过镜片射向他,“没打架身上这一身伤哪来的?”

林钦舟脸不红心不跳:“摔的。”

医生都被气笑了:“是么,那你倒是说说,怎么摔的能把自己摔成这样,摔完还掐自己脖子、照自己眼睛上揍一拳、再往背上踹一脚?”

林钦舟:“……”

怎么就倒霉地碰上个毒舌医生,怼得他无言以对。

“小伙子,我行医几十年,每天面对几百个病人,你们身上那些伤到底是摔的还是打架打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嘿嘿,别想糊弄我。”

“……”您还真挺得意。

林钦舟偷偷觑他哥,却见他哥臭着一张脸,也在朝他这边看过来,林钦舟顿时怂了,收回视线胡乱往旁边一瞥。十足的做贼心虚。

从一楼药房取完药,两人在门口等出租车。天空从晚饭前就开始阴沉沉的,好在没下雨,风却很大,林钦舟怕他哥受凉,一直挡在前面。

因为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他胆子大了些,小心地问:“哥,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

秦越说:“是。”

林钦舟不好意思地挠挠眉毛:“那你怎么不拆穿我?”

“是你不愿意说。”他明明问了不止三遍,但林钦舟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还要他怎么问。

林钦舟也想到了那些,心里更难受,他转过身,蹲下来,仰头凝视着他哥:“我不是不愿意说,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秦越仍旧心情不佳,眼眸半垂着:“是么。”

“是,真的是,”林钦舟竖着两根手指,就差指天发誓了,“其实我是真的和别人打了一架,但我怕你骂我,就不敢告诉你。”

“和谁。”秦越神色冷硬。

“就……不认识的。”

秦越明显不信,跟个不认识的人打成这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