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元帝重重地一掌拍在桌上,怒气冲冲地说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这么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居然能在皇宫里凭空不见了!朕要你们这么废物还有什么用!你们平日里号称大内的守卫严格到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倒是给朕说说看,既然如此严密,那明妃到底是怎么不见了的?”

羽林军中郎将岳翻云汗如雨下,跪在那里连头也不敢抬地说道:“是微臣无能,管束不严,以致被人钻了空隙,求皇上让微臣将功补过,微臣一定会尽快将明妃找回来!”

“找回来?”元帝冷哼一声,说道:“你们已经找了两天了,到现在为止一点线索都没有,让朕如何再相信你?来人,拖下去,重打五十棍,逐出宫外,永不录用!”

“启奏皇上!”丞相匡衡一早来侯了半日才见到皇帝,没想到皇帝一出来就是为了这事忍不住站出来说道:“岳将军虽是有过,但求皇上看在他这些年来一直勤勤恳恳,对皇上忠心耿耿,让他将功折罪吧!”

“丞相此言差矣!”一早就赶来皇宫等着看热闹的王凤也跟着站出来说道:“这皇宫的守卫关系到皇上皇后和太后的安全,若是有了什么疏漏,就算了砍了他的脑袋也不为过,这等大事,怎能将功补过一句话带过?何况,上次就出了刺客行刺一事,这次又是后妃失踪,可见岳将军的疏忽职守,并非一日,依臣之见。理当严惩不贷,以警示后人!”

“阳平候说的有理!”一向与王凤不和的冯野王这次也难得地站在了他这边,一说起上次的行刺事件。他就想起自己那苦命被害地妹子,狠狠地瞪了岳翻云一眼。虎步出列,双拳一抱,朗声说道:“岳将军失职在先,大丈夫敢作敢当,又怎能逃脱责任?微臣手下有一干探马。个个精明强干,请皇上准许让微臣查办此案,微臣一定能在三日之内差个水落石出,寻得回明妃来!”

元帝微微颔首,寒声说道:“那此事就交给冯爱卿你了,务必要保得明妃平安归来,千万不能再有什么差池了!”

“臣遵命!”冯野王领命而去,这些日来困守京中,无所事事。远不如在塞外来的痛快,丧妹之痛过后,就恨不得再回军中去。如今接了这任务,还可以趁机查查被皇上上次搁置的刺客同党一案。自然是满心欢喜。

王凤小心地抬眼看了下元帝。沉声说道:“启奏皇上,微臣认为。此事做得如此隐秘,只怕是内外勾结,这内宫之中,还得细细查探,一定要找出那里应外合地内奸来,方能根除皇宫守备的隐患。请皇上下旨,让微臣负责宫内地调查,微臣一定不负皇上所望,将此案查得一清二楚。”

元帝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身旁侍立着的弘恭,终于点头说道:“国舅说的有理,就有劳国舅了。弘恭,你协助国舅在后宫察访,一定要将这内奸揪出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在朕的眼皮子低下掳人!”

弘恭应了一声,冲王凤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卑不亢地说道:“国舅爷有请!”

王凤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拜谢过元帝,便跟着他往后宫去了。

元帝看看依旧跪在大殿当中地匡衡,见他自从岳翻云被押了出去之后,就一直跪着低头不语,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也知道此人才华出众,不过是有些迂腐,心下也有些软了,便轻声说道:“丞相请起来吧!那岳翻云三番两次辜负朕的期望,你也不必再为他求情了,朕还有些关于匈奴的事情要问你呢。”

匡衡有些无奈地站起来说道:“陛下相询,微臣自当知无不言。”

元帝沉思了一会,方才缓缓问道:“前日匈奴王那边,曾有人前去报信,说那长公主并非本人,而是替身。匈奴王为此还来质疑于朕,后来石显去做了解释,匈奴王这才作罢。这件事,丞相可有什么看法?”

匡衡一惊,他是以才华著称,但在官场之上,却是懦弱的紧,石显作为中书令,掌管皇帝印鉴,素来就喜好弄权,结党营私,他虽是清廉自守,但也不得不与石显虚于委蛇,这与匈奴往来之事,原本该是他与石显一同前去,可是那日他忙于公务,等接到消息的时候,石显已然从匈奴王那里回来,轻描淡写地说已摆平此事,他心里虽是觉得有些不妥,但又碍于他的面子,只得按下,却没想到今日元帝居然会突然问起来,他犹豫了半天,方才说道:“启奏皇上,依微臣之见,那匈奴王不过是听了些小人的嗦摆,一时糊涂而已。如今我大汉刚经过灾年,国库空虚,匈奴王既然是诚心和亲,皇上只要善待于他,自然不会有事。”

元帝冷哼一声,面露不豫之色,冷冷地说道:“丞相也不是第一次见呼韩邪了,真的觉得此人只是一时糊涂?今日他上得表来,说族中有事发生,要速速离京返回匈奴。事起仓促,无法亲自迎娶长公主回匈奴了,希望两个月之后,在两国边境迎娶。丞相,你说朕是准还是不准呢?”

匡衡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皇上若是有心和亲,自然当准。”

元帝逼视着他,森然说道:“朕若是不准呢?”

匡衡心一横,抬起头来迎着他地目光,朗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