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李甚唇角露出一丝笑意。

李甚轻轻拍拍花渲的腰,“渲儿,该起了。”

花渲听到耳边的声音揉了揉耳朵,嘟嘟囔囔道:“唔,我再睡一会儿。”

“时辰不早了,有很多人在等着见你。”李甚温和耐心地声音终于起了作用,花渲眼睫轻轻颤动,睁开了眼睛。

花渲发现自己睡在李甚怀里,惊得睁大眼睛,反应比李甚还要大。

然而对上李甚纯良温和的眸子,花渲收起心头涌上的那丝莫名暴虐之气,扬起笑容和李甚道:“甚郎,早上起来就能见到你真好。”

李甚轻碰了下他脸上压出来的痕迹,花渲强忍着没有躲开,心中惊疑不定。

昨晚还要他逼着才肯和他做一些亲密举动的李甚,今天怎么如此主动?

“渲儿,怎么了?”李甚问。

花渲笑着摇头,“没什么,就是还有点困。”

“等你处理完事情,我再陪你回来补眠。”李甚道。

花渲嘴角微僵,笑容差点维持不住。

难不成李甚和他睡了一觉,突然爱上了他?

不然他实在想不出李甚有什么理由对他说出这种暧昧话。

不管李甚是因为什么突然改变态度,只要结果是花渲想要的就好。

花渲打开门轻轻吸了一口气,晨间冰凉的空气让他冷静下来。

丫鬟们次第进来,两人帮李甚和花渲洗漱,两人去收拾床。

看见凌乱的床榻,两个丫鬟相视一笑,都有些脸红。

洗漱完,花渲换了身鹅黄色的裙装,看起来温婉大气,头发盘起来,有了几分初为人妇的感觉。

李甚没有穿花渲为他准备的衣服,从须弥芥子中拿出自己的衣服换上,普通的蓝色麻布料子,站在满头珠钗的花渲旁边,不像是一对新婚夫妻。

“甚郎,你为什么只愿意穿自己的衣服?”离开婚房后,花渲问。

李甚眼中流露出回忆:“这衣服是我的师尊为我准备的,我不忍让师尊关怀落空,所以只要衣服没穿坏,就会一直穿。”

李甚的师尊?

花渲忍着没问,从李甚的话中可知李甚十分重视他的师尊,花渲担心自己说错话惹怒李甚,没有深聊,只是好奇地问:“师尊到底为甚郎准备了多少衣服?”

李甚笑容温煦,道:“约莫几千件吧,足够穿几十年了。”

他是孤儿,到帝澜宫时身无长物,帝南华给他准备衣物时不想他因华服影响修行,所以每年给他的衣服都分外朴素。

李甚知道,自己要想受帝南华重视,就要一直努力修行,不浪费自己的天赋,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在充分践行这一点。

只是在他幼时还有些温情的帝南华,不知为何,近些年性子愈发冷清,对待所有弟子和友人都如此,李甚再没收到过帝南华额外为他准备的衣物,也不再得到帝南华私下里的夸奖。

“花城主!”四五个风格各异的男人在花渲去往前殿的路上拦住他。

衣着朴素的李甚被忽视的彻底,他们围着花渲小心打听他同新婚丈夫的相处情况,顺便给对方上眼药。

“才成婚的第二天,那位仙长怎么忍心让花城主你独自出门。”

“真是一点都不体贴,仙长眼中是不是只有修行?”

“我听说花城主和仙长成亲是为了大义,唉!只恨我修行懒散,修为太低!”

“花城主以后如果生活苦闷,可唤我等前来为你解趣。”

一人一句,花渲根本来不及打断。

他求助似的看了李甚一眼,却不想李甚也在看他。

两人对视后,花渲心里的一点焦急被李甚温和的眼眸抚平,对李甚笑了一下。

“诸位,李某一直在此,可否将妻子还与我?”李甚的声音并不高,也不见暴躁,却无比准确清晰地传进了在场每个人耳中。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四个男人身形僵硬,颤颤巍巍转身,顺着花渲的视线看向李甚。

李甚可是整个青竹城的恩人,他们刚刚的话如果传出去给百姓知道,不用李甚动手,那些百姓都会怒而揍他们一顿将他们赶出青竹城。

“仙长,我等妄言,还望恕罪。”四个人面色惨白地向李甚道歉,等待李甚降下惩罚。

他们刚刚真是疯了,怎么敢议论李甚。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渲儿面前。”李甚淡淡一句,四人忙不迭点头应下,而后一个字都不敢再和花渲说,转身脚步匆匆跑了。

花渲看见一个人被绊了一跤狼狈摔倒,其他三人差点被连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甚郎果然威名远扬,一句话就让他们吓得屁滚尿流,如果刚刚只有我自己,还不知要被缠多长时间。”花渲走到李甚身边,抬手抱着李甚的手臂,歪头靠了一下他的肩,“看来要把那些人都赶走,只要和甚郎形影不离即可。”

李甚忍着把花渲推开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