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找到一档命名中有“配音”二字的文件夹不难。

点进去一看,一页翻不到头,全是配音教学。

“你这是想要我……学配音?”温听序搞不懂他的思路了。

杨源珉撑着椅子挪了方向,面对温听序, “有句不成文的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温听序: “?”

“一个好的演员,他不一定台词好,但一个好的配音员,一定能是个好演员。”

温听序理解能力自视不错,但对这句话还是思虑良久,迟疑询问: “是在考台词吗?”

杨源珉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你说呢?台词不是一个演员的基本功吗?”

“可是你还没有听过我的台词,怎么就断定我基本功不行?”

“这里我是老师。”杨源珉不容置喙说, “你要是那么自视甚高就别来了,我招架不起。”

温听序: “……”这人不是故意刁难她就有鬼了。

说是两小时,结果温听序被按头看配音教学看了两小时半多,直到快到饭点才开始对剧本。

说不清杨源珉是认真想教他,还是就为了玩玩应付傅延承,这种两极分化的思想终结于杨源珉和她来对手戏开口那一瞬间。

杨源珉戏很足,入戏和出戏完全就是两个人,大到男女主角,小到无名配角,游刃有余。

“刚才那段再来一遍。”杨源珉进入状态里,表情也比最开始跟她逗来逗去要严肃许多。

温听序眼睛没离开过台本,逐字逐句把对话记牢,换上了悲情的神态,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台词: “周伯奕,你以为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我想要是的什么你不知道吗?”

她饰演的是个为爱痴狂,坏事做绝的深情女二,各方面需要的情绪爆发和演技考验都是很刁钻的。

望进杨源珉不知什么时候换上的决绝眼神里, “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凭什么她可以我就不行?!”登时红了眼眶,温听序近乎嘶哑的吼声响彻整个办公室,她的眼尾笔尖泛上殷红之色,悬在眼眶中的泪珠潸然落下, “为了你,我众叛亲离,弑父杀母,扫清一切你登上高位的阻碍,为了你我什么坏事做不得?什么人我杀不得?!”

“可唯独你,我什么都不要了……为什么你还是不愿意正眼看我?我差在哪里了?”

声声肺腑,完全代入了女二那种倾尽所有仍然不得所爱的悲痛,杨源珉都愣了,并不是被她震慑住,而是对她演戏的天赋异禀惊讶。

有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

杨源珉这里是没有台词的,如果按剧本走,接下来该是她凑前索吻被拒。

但这样会不会太冒犯?影响也不太好。

温听序还在纠结,杨源珉却说了句台词以外的话: “我没喊停的情况下,就必须演下去。”

他故意的。

温听序握紧了手心,顶着头皮发麻四肢松软的劲儿将唇凑近去,无数遍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是演戏只是演戏,不会有事的,而且这场戏根本不会真的亲上去。

做做样子就好。

对,做做——不对,眼见着快要真碰上那唇,杨源珉也没有喊停的意思,她觉得不对了,这哪里是做做样子?这是要她真亲上去!

反应过来这点,温听序当即就要停下这场对戏,忽地又听不远处传来一声低哑怒音: “你们在干什么?”

温听序跟受了惊的兔子似的马上缩回脑袋,呆呆看着门口站立的傅延承。

他什么时候在那的?!

杨源珉有些计谋没得逞的遗憾,实际上他早就余光瞥到某人站在门口,又不进来默默欣赏自家老婆演戏。

索性将计就计,没成想傅延承会这么忍不住。

“对,对戏。”温听序也不懂自己在慌什么。

傅延承脸色黑沉,看杨源珉的眼神不善,像要马上杀人灭口,最后的话是跟温听序说的, “回家。”

不是询问,而是下达命令的语气。

眼下的尴尬也只能先走为妙,匆忙收拾好背上包就走向外边。

临到门口还被杨源珉叫住一句: “欢迎下次再来哦。”

所以最后她是被傅延承拉着下的楼。

搞不懂傅延承反应为什么那么大,但转念一想,没准真跟杨源珉说的那样,傅延承喜欢上自己了。

喜欢上这张脸了。

上车后她就对着手机黑屏看了又看,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难道这张脸真的比上辈子那张还好看?

其实客观来讲并不是,但傅延承偏偏看上了这张脸。

这个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温听序。

“以后这种没必要的剧情可以略过。”沉默了良久,傅延承开口就是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温听序心不在焉, “什么剧情?”

好像说出来很难以启齿似的,傅延承几次张口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温听序只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