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做了一桌子的餐点,沙拉、前菜、汤品、主餐,甚至连饭後甜点都包办了。

「这些全是你自己做的?」梁芙洛难掩惊讶,有一瞬间都以为自己来到了餐厅,这男人聪明也懂艺术,剑法也好,出得了厅堂还进得了厨房,简直挑不出缺点。

「嗯。」江以默轻应,替她拉开座椅,「坐吧。我再把汤热一下,就能吃饭了。」

「你原本不是说订了餐厅吗?」

江以默将汤锅放上炉子,「怕你在外头会更不自在。」他知道对她而言,面对他的家人无疑是巨大的压力,但她不示弱,他能做的也只剩这些。

听闻,梁芙洛眼神一软,就觉得这男人太为她想了。

「但现在,我们只有两个人,怎麽办?」

「吃不完我再想办法。」

「这样吧。」nv孩子起身,来到他身後,轻环上男人腰际。「吃不完的让我带回去,这样我下星期的晚餐都有着落了,还能和局里的同事炫耀一下我男朋友的手艺。」

她偏头,「可以吗,男朋友?」

男人失笑,「可以。」

後来,江以默主动提起了过去的事。

「以柔这个人表面上看着有主见,但实际上只要碰上感情,她就容易心软。」他说,「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她也不是那麽喜欢我。」

那时他还小,什麽也不懂,成天就跟在她後头,即使上了小学,下了课也往她的教室跑。

两人相差了四岁,那个年纪的nv孩子本就早熟,也ai面子,每回见他出现在教室外就觉得丢脸,总是当着众人的面赶他走,说他烦人,要他以後在校园里都装作不认识她。

「但当知道我被人的欺负时,她却又站出来,说我是她弟弟,谁都不许那样对我。」

想起当时的场景,江以默笑了声,不禁摇头,「说实话,我到现在都还不理解她为什麽愿意接受我。」她其实大可继续讨厌他,继续装得陌生,任他被人看低。

可是她没有。

她不但没有,还从那时候开始,把他视作最亲的家人。

「我那时候就在想,她真的是个好人,所以我开始学她画画,想着如果我也和她做一样的事,也许她就会更喜欢我了。後来,知凡看我们都在画图,也就跟着画了。」

一直以来,他所有的选择,都是希望能讨好那屋子里的每一个人。

从还不懂事的年纪开始,他就希望能被接纳,尽管最初,他也不明白自己有何不同。

梁芙洛抿唇,「??你姊姊她不讨厌你的。」

男人扬笑,眸se无澜,像是早已看淡。「其实,除了江以威之外,其他人待我并不差,我父亲尊重我做的每一个决定,我爷爷也从未说过我一句不是,甚至还愿意教我下棋。」

江峰的禅室不是谁都能进,孙辈之中,至今只有他被允许过。

「他用这样的方式让所有人知道,我是江家的一份子,但每一次下棋,他也总会提醒我,让我清楚自己是什麽样的身分,要我扮演好这个角se。」

在外,他是江家的後代,背负着江家的名誉,代表江家的门面。

但在血缘上,他终究是个外人。

吃完饭,江以默开车送梁芙洛回家,两人交往的事家里的人都知道,即使父亲的态度至今仍不明朗,梁芙洛也不认为需要躲藏,直接让男人把车停在大厦外。

梁芙洛解开安全带,一边叮咛,「时间很晚了,你开车小心。」

「嗯。」

「那我上楼了?」

「嗯。」

见男人真的就打算目送她下车,她反倒舍不得走了,今晚的故事只让她更心疼。心一横,梁芙洛伸手揣着男人的衣襟,倾身上前,在他颊上吻了一口,「晚安。」

话丢着,nv孩子下了车,直接进了社区。

「??」

江以默怔了好一会,意识过来发生了什麽事,哑然失笑。

暑假期间,因应市府政策,辖内分局均针对ktv、酒吧、夜点等场所扩大实施临检,每回出队,就带回不少拒测滋事的现行犯,光是ch0u血、验尿、制作笔录这些例行公事,就足够折腾人,最怕还是遇到不配合的民众,在大半夜里把分局闹得人仰马翻。

梁芙洛这周轮值夜班,光是这三天,她就已经给七个人上铐,做了二十几份笔录,还被喝醉酒的嫌犯在带上警车的路上言语sao扰,气得她直接把对方的手给折了。

回到局里,她立刻挨了队长一阵口头训斥,让她隔天交一份检讨报告。

梁芙洛还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

要是队长真的认为她执法不当,今天晚上g嘛还带着她一起出队,难道是认为她的检讨报告言之有物,还想再看一份不成?

「警察临检,麻烦音乐关掉,灯打开!」

大批警力自门口涌入,舞池里的人们错愕一瞬,有不少人东西拿着匆忙离席,走没几步就被拦下。带队的